想了想，她編輯了條“去貓尾巴胡同了嗎”給葉宴遲發去，她沒想到的是，葉宴遲的來電立馬響起。
同事們都在車內，她壓低嗓音“喂”了聲。
“等我忙完手頭的事兒就去貓尾巴胡同，真要找不到那位阿姨，就趕明天的早市。反正隻要一天找不到阿姨，我就在京城待一天；十天找不到，就待十天。”
葉宴遲說得情真意切。
“謝了。”喬晚實在挑不出任何毛病，隨口許諾，“等你回來請你吃飯。”
“記下了。”葉宴遲發自肺腑地笑了聲，“你剛剛的話我可錄音了，不許反悔。”
“還有事要忙，先不聊了。”她急著掛了電話。
這是她與宋津南第一次在外麵單獨約飯，專門回九合苑換了件衣服。
宋津南發來微信說在開會，半小時之後能到福公館。
她可不想放過這麼個好機會。
宋津南的手提電腦不在，台式機在呀。
電腦開機就讓輸入密碼，她隻好作罷。
她想好了，今天晚上一定要把宋津南的生日問出來。
福公館是江城最奢華高端的私房菜館，私密性很好，消費也高。
喬晚來過一次，是周世宏兩年前過六十歲生日的時候。
她對周家的人和事一直都敬而遠之，但她那次如果不去給周世宏臉上貼金，賀潔貞就用斷絕所有經濟來源逼她。
正是從那時起，她才知道一頓飯也可以吃得那麼精致，世上真的有人在高質量地生活，而她，隻是艱難地活著。
當她在前台說出宋津南的名字，一個高挑漂亮的女服務員就迎上來，把她請到二樓一個掛有“牡丹”二字的雅致包間。
包間內環境清幽，很是愜意。
宋津南沒到，喬晚不好意思先點菜，刷手機時收到葉宴遲發來的微信消息。
點開，她差點驚呼出聲，葉宴遲剛剛拍給她的照片中的女人是——柳萍！
瘦骨嶙峋，但骨子裏的氣度不凡。
葉宴遲一連發來好幾句：是不是？
她點開語音鍵，“葉宴遲，麻煩把你手機給她，我要與她說幾句話。”
“稍等，但我感覺這位玫瑰阿姨不好相處。”葉宴遲隨之又笑，“我去勾搭勾搭阿姨，看看她會不會信我。”
喬晚耳邊傳來一陣嘈雜，半分鍾不到，就聽到柳萍故作冷漠的聲音，“我的命夠苦了，希望喬小姐高抬貴手，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萍姨，我長話短說——”喬晚一刻也不敢含糊，刻意把聲音壓得很低，“宋家聽說你一直在京城上訪，要把你弄回江城，這幾天你一定要小心。”
“我一條賤命，死又有何懼。”柳萍語氣決然，平靜。
“萍姨，你不要這樣說，人活著才有希望——”
喬晚正說著，宋津南推門進來。
“先不說了，拜拜。”她手忙腳亂準備結束通話，卻不小心點開了免提，葉宴遲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我扔下正差，為你找到了玫瑰阿姨，你準備怎麼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