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幅痛心疾道的神情，忍不住地微微搖搖頭，歎息道：“中國經濟日益騰飛，隨之而來的一係列後果便是社會風氣日益敗下，在這茫茫人海裏，又有幾多堅持真理，堅持如一的修習國術者呢？又有幾多崇洋媚外，又有幾多拜金主義者呢？拋棄老祖宗的東西，去學習西方那些浮華的表麵，這一切跡象如何不讓人憂心焚焚呢。“
“我踏遍H省大小縣市，也就是在你上初中那陣，才碰到你這樣一個絕佳苗子，可惜當時的你誤入歧途，以打架逞威為樂事，這讓我悲觀異常，感歎老天如何待我刺客門如此薄情呢！幸好的是，現如今的你，總算是變得彬彬有禮，有鋼鐵般的意誌，有智勇雙全的膽識，這一切都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啊！人不經挫折，不經打擊，不經沉淪，如何能破土而出，如何能涅磐重生，如何能厲練成明珠呢！“
老人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趁郭飛過去端蘋果時，飛快地從衣兜掏出一塊手帕，用力地一咳，一塊拇指大的血跡，赫然落在雪白的手帕上，叫人觸目驚心。
“你現在總算是露出一代英雄的霸氣來，不過是內斂起來，變得穩重厚實，叫人琢磨不透。所謂氣勢這東西有些人天生就有，就比如你以前那種打架如玩命，嗜血如狂的模樣，那種血拚到底的勁頭，就不是任何人能模仿來，你那種統領一群流氓的氣派，也不是學得來的，這叫天賦！不過這些都是一些野性子，你還是塊未經雕琢的璞玉啊。”
“比如說你初中那時……”
“師傅，我不願意舊事重提。”郭飛粗暴地打斷老人的話，神情顯得有些暴躁，麵色緋紅，隻是那緊緊蹙起的眉間，藏著無間的傷心往事。
老人稍一愣，細看了郭飛片刻，默然不語，暗暗道：“若非這樣，你豈能學乖，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唉，木不雕不成舟，玉不琢不成器，你總算是挺過這一關了。”
“師傅，對不起！”郭飛有些扭捏地道，非常不自在，他眉間閃過一片青灰色，聲音輕柔地有些異常，變得有些陰慘慘。
“沒事，傻小子。師傅豈能和你計較這些，真漢子不在乎小節”老人心頭一緊，暗歎不妙。他稍一疑神，示意郭飛過來，就著郭飛的手，老人就勢站了起來，擺擺手道：“時間不多。你我今晚就出發，去！”
“啊？”郭飛有些措不及手，他豎起眉毛疑問道：“師傅，咱歇一晚吧。是不是傳說中的收門徒，都如你這般匆促魯莽呢？”
老人身上倒起一陣汗毛，直覺得背脊嗖嗖涼意撫過，一陣冷顫，原來是郭飛的聲音又恢複了那種陰性，恢複了那種女性特征非常重的聲音，而且空洞無神，顯得有些冰冷尖銳，屋裏間的溫度似乎陡然降低幾度，一切情景都變得神秘詭異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