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四人帶著其他人已經漸行漸遠,齊秦偶然回頭一瞥,看見莊青三人在和那少年郎說話,眉頭一皺,壓著聲音和齊單三人道:“那莊家的三個人在和那個小崽子說話呢。”
齊單三人聞言也回頭望去,隻看了一眼,他便又轉過頭來,冷笑道:“管他們呢,那小崽子明天如果不識趣,就把他給打殺了,他那一份由莊家這三人補上。”
接著又冷哼一聲,道:“莊家那小崽子陰毒著呢,雖然小小年紀,但是我老是感覺看著他便會不舒服。現在莊家老二傷口發作的厲害,怕是沒有幾天好活了,沒了他二哥的庇護,莊家小崽子到時候跟我們說話,還是那麼陰陽怪氣的,那便怪不得我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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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話兒呢,還差多少塊五色石能換份口糧?”
“我剛才算了算,就剩八十三塊五色石了。你問我這個幹什麼?”少年郎眉頭皺著沒有鬆開,神色之內滿是戒備。
莊青微微一笑,讓陳衝打開他的麻袋,道:“你過來,擔心我吃了你啊。來……給你十七塊。”
那少年郎猶猶豫豫的,過了片刻,方才上前,看陳衝取出五色石塞到他手上,嘴唇歙動了一下,問道:“你為何幫我?”
莊青但笑不答,道:“走吧,我們也幫不了你多少。”
少年郎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袋內滿了一百數的五色石,腳步一動,跟了上來。
莊青攙著莊重走路,望了少年郎一眼,聊家常一般的道:“我姓莊,叫莊青,你呢?”
少年低著頭,半晌才道:“二狗。”
莊青本想應酬般的誇下對方的名字,隻是這個名字實在和好字沾不上邊,誇無可誇。又走了幾步,莊青望著前方的人群,壓著聲音道:“我說話可能不好聽,但是想來想去,還是得跟你說說。”
“嗯?”
“二狗兄弟,你這樣的情況,在這溟山礦道裏,怕是挨不了多久了。”
二狗沒有說話,莊青瞥了一眼,又道:“你這樣天天不能吃飽肚子,再過幾天,怕是連挖礦的氣力都沒了,到時候,怎麼辦才好?”
二狗咬著牙,半天才道:“齊家人勢大,我一個人得罪不起,而且就連你們也屈服了,我能有什麼好辦法。”
莊青淡淡一笑,道:“我們屈服,是因為我們還有活路,而你……二狗兄弟,莫怪我說話惡毒,你已經沒有活路了。”頓了一頓,莊青停下步子,望著二狗,略略湊近過去,壓低聲音道:“若是我沒有活路了,誰讓我如此,我就讓誰腦袋開花。”
說著,莊青拍了拍二狗的手臂幾下,眼睛深深望了他一眼,又道:“夜深人靜的時候,齊家人都睡著了,你氣海應該還能借力幾次吧,一百斤力道砸向頭部,幾拳就能把人打死的。”
二狗的眼神冷了下來,他盯著莊青不再言語。
莊青輕笑一聲,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裏怎麼想我,這不打緊,重要的是,你真的挨不了幾天了,再晚幾天,怕是你殺人的本事都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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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十三號棚房,莊青將莊重安置到席位上,見李得利那一組的寧山馬賊還沒有回來,不由得橫眉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