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痛苦不斷席卷而來，莊青禁不住輕嘶出聲，感覺腦際一陣嗡嗡作響，就如同被一萬把重錘狠狠砸過，先前還隻是輕微顫抖的軀體，現在也漸轉猛烈。
“不行了！”
莊青呻吟一聲，將淬體法門散去，身體立時軟倒在地，已是完全不支了。
“第二個大周天，我現在隻能堅持到一個小周天，還差八個小周天的時間才能完整的挨過連續兩個大周天。”
“這份痛苦雖然比第一個大周天加劇九倍有餘，但是我下次一定要再將這時間延長一點，那怕僅是一息，我都是在進步！”
變異氣海的滋補氣流沿著周身縈繞，不多時，疲意盡去。莊青爬起身來，望棚房口望了一眼，暗道：“都已經半夜了，今天晚上的查營官丁竟然還沒來。想來今天晚上怕是不來了，這真的稀奇了，我來了溟山這麼久了，官丁夜晚不查營，這還是第一次。”
又想起白日裏見到的種種官丁異狀。
“看來，後衛官丁今天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變故了，不然和尋常相比，怎麼會那麼異常，隻是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不管了，不來查營也好，我先眯下眼，等一個時辰的間隔過後，淬煉這八十六塊人骨！”
莊青也不管睡姿是否舒適，就盤膝坐著休憩起來。
這許多天來，卡著時辰點習慣了，每過一個時辰，莊青便會自動醒來，今天晚上剛過子時初，還有醜時初、寅時初、卯時初、辰時初四個時辰淬體點。
莊青從醜時初開始淬煉八十六塊人骨，到辰時初淬煉八十九塊人骨完成，以驚人的速度朝著衍氣中成境進發。
連續第二個大周天的痛苦實在太過難熬，莊青雖然性子堅毅，但是身體還承擔不住這九倍痛苦的第二個大周天淬煉。雖然每每都支撐到不支，也不過是增加了三息時間，距離連續兩個大周天淬煉，還是遙遙無期。
再一次衝擊連續兩個大周天失敗，天亦亮了。
莊青的這一夜苦修，相當於尋常衍氣三重境衍氣者的一月苦修，這還是那些尋常衍氣者在不做休息，全天卡著時辰點淬煉的情形下，如若扣除睡覺等其他事宜，時間還算另算。
……
……
隨著人流過營門的時候，莊青小心窺視，發現營門口的守營官丁仍然是昨天那一行，而且人人臉色陰沉，僅有不多的幾句交談，全然沒有旁日裏的談笑風生。
莊青淬煉過耳骨，耳聰比旁人強些，聽到了幾聲討論。
“你說，再過幾日，梅城軍再次潰敗，會不會把再從我們戒備司抽調人手？”
“這可說不定，外麵現在大亂了，梅城軍力有不逮，前麵一個月，前、中兩衛官丁已經被抽調了近半行伍。這個月輪到我們後衛官丁了，這抽調的也太狠了。”
“是啊，我們後衛官丁一共就四十行弟兄，這次抽調走的就有二十八行之多。而且鬼知道，這些弟兄，這次參與圍剿叛逆，能有幾個人得以生還。”
“還好，還好，趙副衛都抽取行伍的時候，沒有將我們這一行的人也抽調了去。現在人少了，雖然累點，但總好過上戰場和叛逆廝殺，丟了性命來的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