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是在汽車站附近的一個很亂很舊的小旅館裏麵被抓到的。
旅館很差,一晚上三十塊錢。
也很亂,什麼樣的人都有。
就算現在她和宋泊簡正在僵持,還是能夠聽到隔壁各種不堪入耳的聲音和動靜。
旅館房間裏麵,沒有窗戶,陰暗不見光,空氣中帶著一股子黴味,像是很久沒人住過一樣。
燈光昏暗,牆壁上麵帶著斑點,天花板老舊。
電視機也是以前笨重大腦袋的電視,現在還靜音播放著甜甜的泡沫劇。
宋泊簡看了一眼,沒有一點營養的無腦劇,隻會把人教壞,還學會了逃婚。
簡陋俗氣的小賓館隻有一張床,連像樣的凳子都沒有。
宋泊簡越看,眉頭蹙得越深。
黑沉得眼眸沒有一絲感情,冷冷看向躲在床邊的蘇軟。
蘇軟從出生起就被養在溫室裏麵,粉色的公主房,很大的落地窗,從來沒有在這樣的環境裏麵待過。
像一隻來到了西伯利亞大草原的小兔子,純白的小兔子誤闖進髒亂的叢林裏麵,格格不入。
站在髒亂泛著黃斑的白色床單上麵,她原本就小小的,現在更是將自己盡可能蜷縮成小小的一團,腳上的粉色兔耳朵襪子還是宋泊簡給她選的,一雙腳怯生生踮著踩在床沿邊。
門被保鏢踢開,宋泊簡走進來,蘇軟看到他的時候,小臉刷的一下子就慘白,往常水潤紅軟的嘴唇也沒了血色。
“該回家了,軟軟,這幾天在外麵玩得開心嗎?”宋泊簡走過去,將蘇軟抱在懷裏麵,蘇軟小聲驚呼,然後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靠在他的懷裏麵發抖,害怕到極致,也不敢反抗,很乖。
抱著她下樓,路過賓館前台,老板娘一眼就認出了蘇軟:“家裏人找來了?趕快回去吧,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也不安全,謝謝你的橙子。”
宋泊簡轉頭,看向老板娘,淡淡笑了一下。
蘇軟趴在他懷裏麵,腦袋從肩膀那裏探出來,聲音悶悶:“不用謝。”
出了賓館,宋泊簡抱著她朝車那邊走。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周圍的燈光照得宋泊簡的臉忽明忽暗的,看不清神色。
宋泊簡把她放在車後座那裏,駕駛座的司機突然解開安全帶,推開門離開,蘇軟扭頭看了看,自己並不認識。
宋泊簡把門關好,自己也坐了進來。
淡淡看著蘇軟,骨節分明的手指開始慢慢解開自己的黑襯衣扣子。
蘇軟往後躲,躲到車門那裏。
“為什麼要跑,軟軟?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
蘇軟扭著身子拍窗戶,拍了兩下被宋泊簡拖進了懷裏麵。
“我不要結婚,不結婚。”
蘇軟被剝了個精光,怯生生縮在角落裏麵,牙齒咬著下唇,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帶著水汽。
“以前不是要給哥哥當媳婦兒嗎?現在怎麼可以反悔呢?”
蘇軟害怕地滿眼祈求看著他:“簡哥哥,我們不要結婚……”
宋泊簡咬她的耳垂,叫她軟軟。
“這可不行了,哥哥都和你領證了。”
蘇軟瞬間紅了眼睛,下巴被宋泊簡捏住,被迫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