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清落是個下定決心做事就要一定完成的人。晚上,她依舊在如豆般的燭光下縫著衣服。昏黃的燈光下,少女美好的側麵在牆上形成剪影,一雙靈巧的手如蝴蝶般上下飛舞著。她做得如此專心,以至於有人進來都不曾知道。
“燈暗傷眼,明天再做吧。”溫潤的聲音自她身邊響起。她一驚,一個不小心,針紮到手裏去了,她來不及叫,但見細嫩的食指上鮮紅的血汩汩地冒出來。
一聲輕輕的歎息,輕如蝴蝶掠過花叢。
一雙大手將她的纖手拉過,她還沒反應過來,但見吳夫子已經低下頭吮吸她手上的傷口,一股麻麻的感覺從指間傳了過來。
夜,很靜謐,她仿佛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嚇著你了?”吳夫子抬頭,許是唇上沾了血的緣故,這一眼看去,竟顯得以往麵如冠玉的高貴麵容竟帶著幾分誘人的魅惑之情。好在她以前見慣了各色的帥哥,勉強讓自己的心跳歸位。
她搖搖頭,又隨即點點頭:“夫子你突然出聲,讓我一時不及防,驚了一下。”
“是我唐突了。”吳夫子輕輕地笑了,鬆開她的手,看向她手中的衣料,“在做衣服嗎?”
“嗯,還有一點就好了,我想趕著今夜做完。”她繼續手中的繡活兒。
吳夫子沒有說話,在她身邊坐下,拿起一本書,就著微弱的燈光看了起來。
師清落抬頭,見狀,停下了手中的繡活兒,一向輕靈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好吧,我這就去睡覺。”這個男人看則高貴無害,實際上太厲害了,他不用說什麼,就能讓人不自覺地聽從他的意思。
吳夫子含笑地收了書,站起來,向屋外走出,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看著她,說:“這半山上夜裏還是很涼,晚上蓋好被子。”
師清落點點頭,目送他出去。
花了兩天的時間,師清落終於把衣服做好了。當然,她還趁吳夫子睡著的時候,偷偷地趕了下工。
她趁吳夫子上課的時間,把衣服送到他的房裏。第二天,就看到吳夫子穿起她做的那件衣服,一襲青灰色長袍,淺銀色的滾邊,繡著些絲絲纏繞的竹葉,他穿上以後,更顯得高貴脫俗,俊雅非凡。她看到他眼中的謝意,她隻是含笑而過。
給蓉兒繡的荷包是按照現代的圖案來繡的,是個可愛的流氓兔,她接到以後驚喜連連,愛不釋手。而尹書文的,則是維尼熊,他同樣也是十分的歡喜。
她給自己做的是藕荷色衣裙,淺綠色的滾邊,上衣微敞,露出粉白的脖子。上窄下寬的衣袖上配有兩條蝴蝶狀的絲帶,係上同色的腰帶,走起路來,衣袂飄飄,清新脫俗,恍若仙子,連吳夫子這樣平靜淡漠的人看了也是一陣恍惚,更別說是別人了。
江雲海那老頭不住地嘖嘖讚歎:“小丫頭不但心靈手巧,穿上這身衣服,疑是天下的小仙女偷跑下來遊玩,難怪我那子丞侄兒三天兩頭地往這窮鄉僻壤的山穀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