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柳鳳嬌與江風雲私訂終身後,夏花發現一件奇怪的事。原先活潑好動的柳鳳嬌變得安靜少語,已經和她熟撚的江雲風似乎又和以前一樣的客套了。夏花不禁想,難道他們是在埋怨她這個倒黴的媒人。
花榮知道了她的想法卻是哈哈大笑,“你這丫頭平時都很機靈,怎麼會在這件事上犯糊塗?他二人以前隻是師兄妹,說說笑笑自然沒關係,現在卻是要婚嫁之人,當然不能再胡鬧了。至於江公子,他現在是快訂親的人,怎麼還能與其他未婚女子親近?”
“唉,真是搞不懂,對我客套一些也就算了,沒必要彼此之間也那麼客套吧。”夏花大歎這古代的情侶真是不好做。在現代,明確了關係的男女就可以公示他們的親密無間,而在這裏卻是要分外小心。
因為柳鳳嬌溺水的緣故,眾人也沒了遊湖的心思,讓船家快速前進,提早上了岸。上岸後還要走一段陸路才能進蘇州城,因身子還沒完全恢複,柳鳳嬌也不急於回家,免得讓家裏人擔憂,便先在城外的客棧歇息下來。
安頓下來之後,江雲風和花榮便去外麵采買物品,夏花則留下陪伴柳鳳嬌。因為擔心小強調皮會露出馬腳,夏花沒讓他跟著出去,所以小家夥又嘔氣不理她了。不過能麵對又恢複活潑的柳鳳嬌,夏花的心裏也算是鬆了口氣。
“阿嬌啊,為什麼現在一見到江大哥你就變得小心謹慎的?都不像是你了。”雖然聽過花榮的解釋,可夏花還是想問。
柳鳳嬌有些疑惑地眨眨眼睛,說道:“我做得不對嗎?是不是江大哥說什麼了?”
“不是,不是,”夏花忙澄清,“是我覺得奇怪,你以前在江大哥麵前也很活潑的啊,現在幹嗎要變呢?”
柳鳳嬌反而更疑惑了,“阿花,你的娘親沒跟你說過嗎?女兒家出嫁前也就罷了,出嫁後自然要謹遵婦道,以賢為貴,否則會被夫家人嫌棄的。”
“可你還沒有過門啊。再說,你現在這樣也不是不遵婦道啊。”夏花覺得自己越來越不了解柳鳳嬌了。
柳鳳嬌臉一紅,說道:“以前我隻當江師兄是兄長,有時難免會胡鬧些,可現在……江家是武林世家,又受過朝庭彰顯,要做江家的新婦可不容易……”柳鳳嬌的臉上露出幾分憂色。
夏花心想,一個十六歲天真爛漫的少女突然變成一個大家族的少夫人,也難怪她會擔心。“那……你可是後悔了?”趁著婚事還沒辦,也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當然不是!”柳鳳嬌的臉上重新煥發出神采,“我隻是在努力……努力成為配得上江師兄的女子!”
夏花抓了抓下巴,她沒辦法理解古代人的思維,但看來也隻能如此了,畢竟她本來就沒有改變這一切的雄心。
“阿花,不是我說你,”柳鳳嬌擔憂完自己又開始擔憂夏花,“你現在這個樣子可不行。”
“啊?我、我怎麼了?”
“你呀,比我還大一歲,又不是村姑野婦,怎麼許多常理都不知道?不說別的,就說這男女之防。花大哥雖然是個好人,可終究是個男子,又不是你的親兄長,太親近了總是不好。你現在正是好年紀,可不要被這事給耽誤了。”
“我和花大哥就是兄妹之情,再不濟也是朋友之誼,這有什麼好防的?”夏花啼笑皆非,柳鳳嬌訂親之後怎麼立馬升了媽媽級了?
柳鳳嬌嗔道:“男女授受不親啊!親兄妹也是一樣!”
“不對!是男男受受不親!”在一旁嘔氣的小強突然插話。
“啊?”夏花和柳鳳嬌都是一聲驚呼。
“哈哈,這是誰教你的,男男怎麼會授受不親啊!”柳鳳嬌驚訝之後便是一陣大笑。
“切,兩個都是小受當然親不起來。”小強很鄙視地說道。
“啊?兩個小受?阿花,他說的是什麼啊?”
夏花相信自己現在一定是滿臉黑線,“哈哈,小受啊……他是說……他是說兩個男人嘛,就好比兩隻野獸,兩虎相爭嘛,打都打起來了,哪裏還能親近。”
“哦,這倒也是,我那些師兄弟一見到江師兄就要和他比武,嚇得江師兄每次見到他們就想躲,還真是親近不起來。”柳鳳嬌想起山上的日子又笑了。
小強撓撓頭,這和老虎有什麼關係?幸好這時花榮和江雲風回來了,給他帶了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才免了他的追問。
花榮和江雲風也給夏花帶來了好消息。蘇州城內的震澤幫幫主近日新得一件寶物,過幾日就要在蘇州城內舉辦奪寶比武大會,比武的頭名便可獲得那件寶物。
“據傳這件寶物是顆白色的寶珠,是震澤幫的一位幫眾在應天府附近意外得到的,這日子也和你所說的差不多。所以我們猜想這很可能就是小強的傳家寶。”花榮很高興,仿佛找到的是他的傳家寶。
“真的嗎?如果真的是就太好了!可是……我們怎麼確定呢?”夏花喜憂半摻。
“那還不容易!讓江師兄去參加比武大賽,憑江師兄的實力一定能拿頭名!”柳鳳嬌似乎又忘了婦道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