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在屁股上的1000針(3 / 3)

二是從那一天開始,我真正的明白了“Fascist”這個單詞的含義,但因而付出的代價怎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那背後隱藏著多少斑斑點點的鮮血和屈辱的淚水啊~

因為BT醫生的一句話,純潔善良滴好小孩我又一次落入了水深火熱之中,其間的辛酸於痛楚,實不為外人道也;

人的臀部,也就是屁屁啦,它的麵積大概有多少?這個有點無聊的問題應該沒有人認真計算過吧?姑且我們不去理會它,各位都是從孩提時代過來的,應該曉得小孩子屁股的麵積吧……

在下自小數學就不好,但簡單的算術還是勉強可以湊合的。

一年有365天,半年的話就有182天還多,按一天三針計算:1823=546,也就是說半年下來俺那可愛的小屁屁上已經別人家插了500多針……

你能想像出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嗎?

當你吃力的從鏡子裏看到自己光滑雪白的臀部上密布著500多個青紫色的針眼的時候,你會怎麼想?

這種可怕的日子還要再來上半年……

天哪!你打個雷劈死我吧!

半年下來,醫院裏的醫生護士們大多都認得俺這個每天都自己跑來打針的小孩了。由於俺小時候生得很OO的緣故,其他的大人們往往也很稀飯俺。他(她)們常常一邊訓斥自家因為害怕打針而嚇得嚎啕大哭的小孩,將在旁邊排隊等著打針的我拿來做例子。

“哭哭哭!哭啥哭?你看那個小孩,人家自己來打針都不怕,你還比他大呢!丟臉哦!”

說實話在這個時候,俺多少也還是有那麼一點得意的,在小孩看來,這似乎是一件相當了不起的事情。但一轉念又忿忿然的想:“他的,反正屁股上挨針的又不是你,當然可以這麼說了……”

所謂虱多不癢債多不愁,反正屁股已經被紮開花了,以至於到後來護士想要在俺的屁股上找到一處可以下針的地方都必須要拿出考古學家發掘文物時的精神頭來,我猜想給我打完針的護士們一準都可以調到文物局去工作,我就發揚下,不收她們的培訓費了。

再有一個好處便是俺的臉皮變厚了,從開始的羞羞答答不肯脫褲子到後來的自動自覺的拉開褲子到床上撅著去,這期間實在是經曆了一個量變到質變的過程,不知道那位提出這種說法的學者是不是也有和俺類似的經曆……

實踐出真知,此話當真不假啊!

由此引發的後果也是相當嚴重的,當到了大半年後,因為每天大劑量的青黴素注射,俺的腿基本總是處於麻痹狀態。尤其是新的針打上後,起碼有一個小時屁股往下是沒有知覺的,護士們打完針後必須要把我抱到走廊的長椅上趴著,一個小時後才能勉強爬下來一瘸一拐的走回家去。到後來快要滿一年的時候,每天3次的打針幾乎要消耗掉我一天的所有時間,這令我愈發的痛恨那個BT醫生了。

每天晚上老媽都要用熱毛巾來敷我的屁屁,這樣才能散開那上麵的淤血,這是一天裏最幸福的時刻了,我甚至一度認為人世間最快樂的事莫過於此。

再黑暗的日子也終於會有過去的那一天,春節前的最後一次複查後,BT醫生終於無可奈何的宣布俺體內的結核病灶已經徹底的完全消失鳥,今後幾年隻要定期來檢查下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但我怎麼看他都是一臉不舍的神色,甚至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那一瞬間我更加堅定了我的判斷……

這家夥的的確確是變態來的!

以上就是我的一點小小經曆,爬出來權當讓您一笑。科學發展到今天,肺結核已經不是什麼不治之症了,即使得上的話也會有更好的辦法來治療。有時候想想,如果嬸嬸如果能晚些年得病的話也許就不會死了,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這也是強迫不得的。

我想,這段經曆縱然不是空前,也很有可能是絕後了。為什麼?現在科學進步了,更加有效的藥不斷被發明出來,還有需要打上1000針這種鳥事存在嗎?

所以說,你們能活在這個世界,實在是一件很幸運的事,至少你們的屁股上沒有挨過1000來針。

所以,感恩吧!兄弟!

夏至按:對我而言,這件發生在童年時代的事情唯一的收獲便是永遠也不會得什麼“打針恐懼症”之類的怪病,再有就是——永遠都不會對青黴素過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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