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挑挑眉毛:“怎麼?你阿瑟菲伯爵也有沒有能力的時候?我可是一直都認為您是無所不能的呢!老實說,這真是個讓我無比失望的消息。”
伯爵又是苦笑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小夏也感覺出他不像是在開玩笑,於是也沒有再繼續諷刺他,一時間兩人又沉默了起來。
半晌,小夏小心翼翼的開口:“……遇到困難了?”
伯爵的回答來得很快:“嗯,是啊,一點小麻煩。”
實際上,他算得上是比較了解伯爵性格的人之一。雖然這位伯爵大人的性格不敢恭維,但其他的大多數方麵倒絕對算得上一位真正的貴族,不過相對而言,他的缺點也是非常明顯的,比較要命的一個方麵就是死要麵子,就算有天大的麻煩落到頭上來,到了他的嘴裏也隻是“一點小麻煩”而已。別人可能會認為這非常有貴族風度,但小夏對此可是萬分的看不慣,從前兩人就沒少為這事吵嘴,雖然最後的結果都是不了了之,但他還是對伯爵的這個習慣相當感冒。
“小麻煩……莫非是……和我有關?”小夏語氣不善。
伯爵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好意思:“……這、這個,是的,其實我也說不清楚,但的確是和你有些關係……”
“滾蛋!”小夏勃然大怒,馬車外的幾個看守精靈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開門撞了進來,兩個緊張兮兮的年輕精靈還抽出了長弓,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不過他們自然是什麼也看不到的,於是隻好滿臉緊張的望著車廂裏唯一的一個活人。
“看什麼看?給老子滾出去!”小夏毫不猶豫的朝他們怒罵:“滾滾滾!滾出去!滾蛋!”
可憐的精靈們被罵得不知所以,大概是拜他們那溫文爾雅的性格所致,幾個人互相看了看便老老實實的退了出去,末了的一個居然還老老實實的帶好了門,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幾乎使人發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廝在伺候主人呢。
“嘿,這些傻呼呼的小家夥們怎麼還是這個樣子啊?”伯爵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不過一不涉及到自己,這家夥的腔調立刻恢複了一貫的散漫慵懶,那種從骨子裏滲透出來的優越感和傲慢當真是你想模仿都模仿不來,就連小夏都承認,如果是別人這樣說他會翻臉,但換成是阿瑟的話,那就是天經地義,再正常不過了。
“……你指什麼?這些傻呼呼的家夥?”小夏斜眼看看外麵正在朝裏麵張望的廖爾卡和費爾娜:“不是我說啊,你是不是應該注意一點,外麵那死女人可是個魔法師,要是她發現了你在他們眼皮底下動手腳,我可不敢擔保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
“放心!”伯爵大包大攬,一副我很了解他們的模樣:“我可是太了解他們了,這些長耳朵寧可去踩死一隻螞蟻,也絕對不會去傷害手無寸鐵的人!哼哼,說起來,這倒是森林精靈身上唯一的可愛之處了……”
“哦~這麼說我似乎還不如那隻螞蟻……”小夏撇撇嘴:“你這麼說可是很傷人的啊!難道在他們眼裏我還不如隻螞蟻?不過這些家夥的確是很可愛,這一點我不否認。”
“但這些都不重要吧?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話呢!”
小夏朝前瞪眼,好像伯爵就在他麵前一樣,這個動作落在外麵窺視的精靈們眼中,更是堅定了他們“這個家夥已經瘋了”的想法,一會便各自散去,看起來是完全已經將他忽略掉了。
“親愛的,我想這個你不用擔心。”說起自己,伯爵依然顯得信心十足:“除非現在站著另外一個我,才可能發現我們的說話,否則的話,絕對沒有可能!這是程度上的差異問題,我記得你說過類似的話……什麼夏天的蟲子,什麼冰的?”
“……夏蟲不可語冰。”小夏冷笑。
“對對!”見小夏答話,伯爵又興奮起來:“我就是這個意思,隻生活在夏天的蟲子,你和它討論冰的問題是沒有意義的!同樣,那精靈小姑娘和本大人之間相差太多,像她那種程度的法師就算是再來一萬個,也休想企及和我一樣的高度!”
小夏從鼻孔裏哼了一聲:“……那麼,了不起的大人,您被教廷裁判所的人揍成臭地拖的時候,我似乎沒看到您有如此之大的信心啊!”
伯爵再次苦笑:“……親愛的,我們能不能不要在這些無聊問題上浪費時間好不好?老實講恢複到現在的程度已經很讓我意外了,為了支撐我們交談的這個魔法陣運行已經透支了我很多力量,我想它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聽他說得嚴重,小夏也不再計較下去,畢竟他分得出輕重緩急,一些無聊的事情就留到以後再說好了,反正不怕這家夥飛上天去……畢竟自己眼下的窘樣估計也得著落到這家夥身上解決,幫他實際也就是幫自己,這麼一想,他便覺得坦然多了。
“……好吧,那麼你說,但在那之前是不是交待一下,你還能維持魔法陣多久?或者說你消耗掉所有的魔力後,要多長時間才能再次發動它?”他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抓下巴,卻發現手臂還不怎麼聽使喚,隻得憤憤地作罷:“……看,我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如今我們兩個半殘之間隻能用這種方式來溝通了,雖然兩個男人之間的心靈溝通……噢!這真讓人惡心!”他恨恨地痛罵起來,伯爵似乎礙著什麼事不好還嘴,隻得唯唯諾諾的在一旁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