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畢竟是新來乍到,對幽州的路不熟,三轉兩轉就繞進了一個死胡同,他再回頭一看,史大奈已經追到了.
“朋友,你跑什麼呀?”史大奈一把拉住了秦瓊,喘著氣問道。
秦瓊一愣,說道:“我……我……你追什麼呀?”
這時那八個鎮擂官也追到了,一個個也喘著氣問道:“朋友,你跑什麼呀?”
秦瓊無奈地笑著說道:“你們不追,我能跑嗎?”
幾個人看著彼此的狼狽樣,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把剛追上來的金甲、童環看得一愣,左右看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笑了有一會兒,先前在看台上叫出秦瓊名字的那位鎮擂官看著秦瓊,問道:“這位朋友,您可是家住山東曆城縣,姓秦名瓊字叔寶的山東好漢秦二哥嗎?”
秦瓊不明白這人怎麼把他的來曆摸得這麼清楚,可是已經到了這份兒上了,再不認也說不過去,他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正是秦瓊!”
這鎮擂官一臉“我知道就是你”的表情,熱情地說道:“秦二哥,您可到了,我們可等您有些日子了……”
“啊?”秦瓊更摸不著頭腦了,怎麼這兒還有人等著他呢?不由得臉上疑惑更深。
鎮擂官微微一笑,說道:“我,您興許不知道,不過我跟您提個朋友,五柳莊的王君可,您認識吧?”
秦瓊連忙點頭,說道:“認識,那是我的好友!”
“那這就對了!”鎮擂官接茬說道:“這王君可跟我也不是外人,您來幽州的事,他一早就派人送了信給我了,我這可一直等著您呢……”
“您是……”金甲眼睛一亮,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著這鎮擂官。
鎮擂官一拍額頭,恍然大悟一般,衝著三人拱了拱手,說道:“我是張公瑾!”
秦瓊他們三個一聽,這才明白,原來這位就是單雄信交待了他們要來找的那位北平王府旗牌官,看來真是自己人,這下才算真的放了心。
這話既說開了,溝通起來自然就沒了問題,張公瑾當前引路,另七位旗牌官和史大奈陪著秦瓊他們就一起進了清雲樓。
自打杜差和嫣娘的事定下來了之後,清雲樓都快成了這票旗牌官的據點了,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全都是安排在這兒的,反正天下不在乎,嫣娘也沒意見,便由著他們半請半送的這麼混著。
一行十二個人在二樓挑了個極僻靜的雅間坐下,張公瑾這才詳細地說起了事情的緣由:“我與王君可本是打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隻是後來各有各的的攤子事,才分開了,前些日子他突然派人送了封信來,說起秦二哥您發配到北平府來了,托我高法,幫您免去王爺堂前的這一百殺威棒。信上寫著您的麵貌,您一上台我就覺得眼熟,等您把功夫這麼一露,我心裏就有底了,故此才叫了您一聲,大概我叫得急了點,所以您才起了疑心,這也就是一場誤會……”說著,端起酒杯,跟秦瓊賠禮。
秦瓊也忙舉杯,笑著說道:“原來這樣,還真是一場誤會!”兩人都是一杯見底,相視而笑。
氣氛一下子親近了起來,眾人舉杯喝了一圈兒之後,張公瑾看著史大奈問道:“老史,你說我們追吧,還有個由頭兒,你怎麼也追起秦二哥來了?”
史大奈瞪了張公瑾一眼,理直氣壯地說道:“怎麼?就你們有由頭兒?我就沒有嗎?你們坐得那麼近,難道都沒看見?秦二哥在台上讓著我,走了二三十罪狀,不要說我打著他,就連他的衣裳角兒也沒蹭著,秦二哥把我的胳膊掐住了,要是扔,早就把我扔下台來了,可是他不但沒這麼辦,而且還跟我說,要成全我,叫我把他踢下台去,就當是輸給我了,幾位!你們見過這樣的好人嗎?秦二哥的本事可比我大多了,這個先鋒官我不能做,咱們回去稟告了王爺,這得是秦二哥的!”說著,就站了起來,要拉秦瓊去見北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