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羞恥的聲音,從齒縫溢出,明明是抗拒,卻帶了一絲曖昧的喑啞,夏之初臉上泛起一絲羞恥的紅暈。
樓凡禦的嘴唇移到女人精致的鎖骨上,平穩行駛的救護車下了高,平穩的停下,駕駛座的門吱呀開了。
幾乎是同時,一張柔軟的絲綢被子將夏之初蓋的嚴嚴實實。
“少爺,到了。”
駕駛座裏,墨離走了出來,手裏托著紙和筆,樓凡禦黑曜石般的眸裏紅色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鷹隼一般的冷眸,他一把丟開膝蓋上的女人,夏之初重重摔回床上,渾身痛楚。
樓凡禦掏出真絲手絹擦幹淨白皙修長的嘴唇,看都不再看夏之初一眼,好像多看了一眼,就髒了他的眼。
“寫出孤兒院的地址。”
樓凡禦的聲音,恢複了一貫的威嚴,不容置喙。
夏之初縮在綢緞被子裏,整理好了衣裳,接過紙筆,整個人陷入了沉默,她咬緊嘴唇,不敢寫。
“夏之初?”
床上的女人,沒有一點動靜,救護車上一片死寂,樓凡禦精美絕倫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鷙。
這個女人,為什麼一定要和少爺作對?惹惱了少爺有什麼好處?墨離眸子深處閃過一絲無人察覺的擔憂。
“夏姐,你快吧,一個孩子而已,你還年輕。”
屋子裏詭異的氣氛,藍色屏風後,金碧眼的醫生走了出來,用磕磕絆絆的中文話,一臉擔憂的看著夏之初,墨離在一旁點頭,夏之初還是一聲不吭。
“兩億!”
樓凡禦黑色的瞳仁裏,閃過一絲不耐,手裏的真絲手絹,摔在夏之初臉上,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夏之初嚇了一跳,抓住真絲手絹,心肝開始顫抖了起來。
樓凡禦,這個暴力狂!
她不寫,不知會怎麼折磨她!
夏之初將真絲手絹拿下來,握在手心,手心微微出汗,打濕了真絲手絹,救護車上,氣壓和溫度低的可怕。
金碧眼的醫生看著都急了,中文和英文混合著脫口而出,
“夏姐,這一次是毫針,我能取出來,可是下一次,會是什麼?你不為自己想想,就不能為親人想想嗎?!”
“……”
金碧眼醫生的話,提醒了她,夏之初腦子裏閃過傅少卿的臉,她的手,再沒有一點停頓,下筆潦草——太陽孤兒院。
孤兒院的地址寫了出來,樓凡禦的黑眸裏閃過一絲亮光,好似漆黑的夜裏閃過一絲光芒,好似死潭裏泛起的一絲水花,隻是那一絲光亮太過短暫,讓人懷疑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墨離,開車!”
樓凡禦的聲調,帶了一絲無法掩飾的上揚,墨離鬆了一口氣,沒有一絲停頓,進入了駕駛座。
墨離打開了救護車上的警報,縣城裏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縣城道路不如高路寬大,這麼大的救護車,很快就堵在路上。
還好!
堵車了!
有時間想想怎麼應對……
夏之初的腦子飛快的轉動著,樓凡禦這麼在意那個孩子,一定不能讓他看出破綻,什麼樣子的孩子能騙過樓凡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