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愣了半響,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對父女,老的那個一定要公事公辦,嚴格執法以正視聽,小的那個卻跳出來阻擾抗議,大有談判不成就父女恩斷義絕的架勢。(小說)
摸了摸鼻子,陳言苦笑道:“你認為你們這樣真能行得通嗎?”
夏怡涵嗔道:“那還能怎麼辦,現在聽到風聲,說學校可能要把張淑君開除學籍呢,要是這樣,不用等到開庭審判,張淑君就要承受不住了!”
陳言心裏一驚,想不到自己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雖然張淑君占據著輿論道德的有利位置,但並不代表所有人都讚同她的行為,作為百年名校中海大學,為了避免自己聲譽受損,必要時候絕對會選擇和張淑君徹底撇開關係。
看著對方緊皺著眉頭,夏怡涵緩了下語氣,道:“你別太擔心了,我們這些校友是絕不會看著張淑君一個弱質女流遭到這個不白之冤的,學生會主席和其他一些學校裏有聲望的同學都已經聚過了,商量明天先去學校行政樓前抗議,要求校園一定要全力支持張淑君。”
陳言雖然覺得這些人的做法有些不明智,但目前顯然沒有比這更有效的辦法,當務之急是保住張淑君的學生身份,同時讓校方站在張淑君這邊,即便不能直接幹預,憑借百年名校的聲望也能影響判決。
陳言沉吟了下,點頭道:“可以是可以,但你和你那些朋友最好也別做得太激烈了,學校百年校慶在即,不好捅出太大的亂子來。”
夏怡涵笑道:“行了,你就放心好了,我們是文明抗議,又不是土匪進村。哎,對了,你這有沒有吃的,我從家裏賭氣跑出來連飯都沒吃過呢。”
被她這麼一提起,陳言頓時想起自己也是空著肚子,看了看時間,道:“幹脆我們就下樓吃吧,我現在基本都不在家裏開夥了。”
“也好,反正我等會還要回學校,走吧。”夏怡涵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忍不住伸了個懶腰,玲瓏妖嬈的曲線完美呈現,洋溢著一股青春的朝氣。
陳言不敢多看,急忙轉過視線,回房間拿了手機錢包就和夏怡涵一塊下樓了。
因為陳言住處隻有一把雨傘,所以兩人隻能勉強共撐一起了。
寂靜夜色中,淋漓小雨之下,兩個人緊緊走在一塊,肩膀和身子不時觸碰在一塊,隻讓兩人心裏小鹿亂撞,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陳言心裏蕩漾,直覺得身邊有股沁人心脾的幽蘭芬芳,忍不住轉頭看了眼,發現晚風正吹起了夏怡涵的幾縷青絲發梢,很寫意的感覺,身上那股江南女子的婉約氣質更濃重了,如同詩畫中走出的出塵仙子。
不過雖然欣賞夏怡涵的魅力,但是陳言卻還打算去追她,畢竟他現在心中已經決定要去追求李悅,實在不想再分心,見一個愛一個,最後弄得自己得不償失。
因為雨傘本就不大,一般情況下隻夠一個人使用,不可避免的讓兩人很多地方都淋到了水汽,沒辦法,陳言就算自己全淋濕了,也不能委屈了夏怡涵一個女孩子家,於是刻意將傘麵將夏怡涵全部罩住,這直接導致了他的半點身子全淋濕了。
夏怡涵自然也發覺到了,隻瞟了陳言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嘴唇忍不住動了動,“你也別全顧及到我嘛,你看你自己都淋濕了。”
話語中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讓她自己都感覺到訝異,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和對方的關係竟密切到了這個程度,不由心悸,深刻感受到一陣淡淡的幸福感。
陳言搖搖頭,幹脆笑道:“你剛剛已經淋了一次雨了,再淋一次非得病不可,我可不敢讓你一個女孩子明天冒著重病還跑去示威,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革命都尚未成功,你這個領導核心垮了可不成。”
夏怡涵抿嘴一笑,似乎和這家夥在一塊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風趣幽默,坦蕩正直,這就是現在她心裏對陳言的定義了。
不妨給他的機會試試看,或許他真是自己想要找的那個人……夏怡涵雙手不知不覺間緊緊握了起來,她忽然覺得,這場春雨下得可真值。
和夏怡涵找了家餐館吃了些東西,隨後陳言親自又把她送回到了寢室樓下,隻是他不知道在自己轉身離開的時候,夏怡涵一直站在房簷下麵,用無限溫柔的目光一直注視到他消失在雨天裏。
…………
陳言回到住處,渾身卻已經濕透,濕漉漉黏在身上極不舒服,立馬走到洗手間打算脫衣洗澡,好巧不巧,手機這時候忽然響了起來,是個陌生號碼,而且號碼有些古怪,原本還以為又是某些扣費詐騙電話,但是手機卻一直響個沒停。
無奈之下,陳言隻得接通了電話,喂了一聲,裏邊就傳來了一個女聲的輕笑聲:“是不是我這個電話打的時候,打擾到陳先生的夜生活了?”
陳言怔了怔,遲疑道:“你……哪位啊?我好像不認識你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