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時間也相當湊巧。
三天前差不多也是“風吹”那個家夥出現的時候,而在這個時間點、開膛手的模仿犯也跟著登場。
這其中已經不能用巧合兩個字來形容了。
不過海涅沒有想到的是,原本他以為人畜無害的玩家、竟然會牽扯到這種滿是鮮血的案件之中。
他還以為那些玩家都和風吹那個家夥一樣沒什麼腦子呢。
不過仔細一想,海涅又覺得情有可原。
歸根到底,玩家還是把這個世界當做他們玩樂的一部分,這一點從風吹的態度就能夠看出來。
在這種心態的驅使下,出現一些瘋子也再正常不過。
說到底,一個群體本來就相當龐大,無法用純粹的刻板印象將其區分開來。
自己之前是把風吹那個家夥當做玩家群體的畫像了,忽略了人類群體的多樣性。
嗯,接下來需要稍微調整一下對那些玩家的方針了。
摩挲著下巴,海涅靠在桌子旁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王都的夜景。
此時此刻那群水手已經離開,整個酒店門口顯得異常寂靜。
薇薇安也跟著一起離開,她走的時候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說實話海涅對她的態度也有些好奇,這個女人在之前很明顯是亂了方寸,這在海涅印象之中堪稱相當少見。
“看來開膛手這個名字,和斯圖爾特家族之間也存在一定的秘密啊……”
麵帶微笑地靠在桌邊,海涅輕輕端起一個高腳杯。
視線和杯中的酒液齊平,他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一個弧度:“不過無論秘密是什麼都無所謂。”
既然知道了斯圖爾特家族和開膛手有關係,那麼當模仿犯出現之後、薇薇安那個女人就怎麼都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如果說一開始薇薇安是想要看海涅笑話,然後順便瞅瞅能不能從新月酒店這裏分一杯羹。那麼等到她了解開膛手之後,就已經注定她必須要出一點血。
那家夥對於開膛手這個詞語的表現是做不得假的。
海涅完全能夠抓著這一點,從斯圖爾特那裏榨取更多利益出來。
而且海涅也不用擔心斯圖爾特家反悔。
因為對斯圖爾特家而言,“模仿犯”隻是海涅的猜測。他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模仿犯的手筆。
而僅僅隻是這一點猜測,就足夠斯圖爾特家全力以赴。畢竟開膛手那個家夥,可是連超凡者都找不出來一絲蹤跡的……
怪物啊。
當然,海涅並不擔心這一點。
他無比確定這就是模仿犯做的。
理由也很簡單。
“因為在五年前,就是我親手、把劍刃送進那個瘋子的胸口裏!”
提著手杖,海涅臉上的微笑不變。
他的思緒緩緩飄到五年前。
慘白的刃光上凝著血珠,杖劍狹長、抖出一串清脆悅耳的音符。
而後,這根纖細的、樹枝一樣的長劍,一點點沒入男人的胸膛裏。
雨點滴落在劍柄上,順著劍穗滑落地麵、綴出一道泛起的漣漪。
漣漪蕩漾的波紋裏倒映出兩個人的身影,一個身著黑衣、一個滿身鮮血。
鮮血淋漓的家夥抓著黑衣男人的手,神經質地大笑著:“這不是結束。”
“遲早有一天,你也會跟我一樣、被‘星星’的光芒所吸引,然後一步步、一步步地,跌入無底洞深淵之中!”
蒼白的手指死死抓著劍柄,哪怕鮮血淋漓、那個癲狂的男人也仍舊沒有半分放手的意圖:“遲早有一天,遲早有那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