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在火光裏變得透明,燈光下的的蠟燭的裝飾作用在於渲染,掌寸間是橙紅色,外圈被白熾燈占據,住民有冰箱,電磁爐,洗衣機,書櫃,衣櫃,一隻貓和一個女人。
貓盯著女人看,那女人把自己塞在衣櫃裏,櫃門卻不關上,她的視線停留在遠處的蠟燭上,燭火隨著她的視線飄動,它扭曲回折間,“砰”一聲,女人垂直地,臉朝下,從衣櫃中向前砸向地麵。
恍惚間,她看到了一團白色的影子,這時,房門傳來開鎖的聲音,門把手的扭動也吸引那白色的影子,影子朝聲音處撲去,地上的女人此刻也反應過來,她顧不上站起,就擺動著四肢向那裏挪移,不過也確實站不起來,她的四肢好像是剛被鋼筋揉碎的爛蘋果,而麵孔則像是踩過的瀝青路麵,整個凹陷下去,臉皮精準避開臉上五官的位置,朝反方向偏移,骨骼較於身體的骨骼來說較為完好,沒有斷裂的樣子,她全身沒有一絲血跡,隻是看著有些詭異。
門被推開,門外是一張慘白的男人麵孔,沒有血色,倒也不是泛青灰白的相,冷白的皮子,和亞洲人的五官,一身黑色風衣,隱沒在同樣漆黑的樓道裏,白色的影子早在他開門的一瞬就竄了出去,然後不見蹤影,而女人停在了他腳邊,他一直在看著她,看著她,她的皮膚,酮體,頭發,輪廓,然後他蹲下身,把臉湊到女人麵前,仔細看了一陣,抬手“撕拉”一聲,清脆的把臉皮從後腦剝下,然後是脖子,胸口,手臂,腰部,臀部,腿部,最後到腳跟,全程隻有15分鍾,他剝得很快,但很仔細,她皮裏生長著的器官,和被剝去然後再生長出的皮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在他從腳跟去掉最後一點殘餘時,那女人的臉也長好了,這次是對齊著五官的,眼睛鼻子嘴,合起來是一副清冷的相貌。
男人完成收尾工作,立馬站直身體,他的眼神蘊含了一絲意料之中的得意,微微揚起笑意,對著女人的嘴就吻去。
她身上的皮已經長到大腿,並以秒的速度持續增長著,這個過程內部沒有血溢出來,她全身的血液呈現出固態,當表麵重新修複完成時,變成液體流動起來。她的眼睛轉動,煥發出生機,正對著男人的眼睛,眼睫輕顫,黑色的頭隨著夜色愈發濃鬱,恐懼的氛圍如同無形的枷鎖,將人們緊緊束縛,柔軟,從毛囊長出後就垂掛在耳邊。
隨著夜色愈發濃鬱,她已經變得完好,她靜靜把頭探過去,抵住男人的額頭,一股清冷的氣息隨之而來,雖然她不言不語,但周身散發的氣質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一探究竟。
良久,她的嘴唇輕動,聲音柔和而悠長,仿佛在尋找每一個字的最佳位置,同時伸出手指戳了戳男人的額頭
說:“你,變態。”
她的手勢緩慢而優雅,配合著話語的節奏,她的語氣裏有一種深深的從容和理解,讓人感覺就像是在溫暖的陽光下,慢慢地品味著一杯茶。
她站起來,然後走向旁邊的沙發,赤裸地躺著上麵,高傲地瞥過去
“我叫什麼?仆人。”
男人起身,走了兩步,又謙卑地匍匐在女人腳下。
“精也者,氣之精者也,氣道乃生。”你的名字,叫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