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錦瑟到了東宮,一直顯得沉默,絕口不提替宋家洗去冤屈的事情,也讓慕容禦風在這一刻明白,宋錦瑟是給自己下了一個套,讓自己主動開口問宋錦瑟這些情況如何。借此宋錦瑟再說出自己的猜測。
而這些猜測,縱然隻是她的推斷,但是慕容禦風定會注意。畢竟這慕容澈的同黨餘孽還在,就憑這一點,慕容禦風就不可能置之不理。若宋錦瑟的猜測成真,那麼宋天鬆的案子自然就是冤案,自然就會重新審理。
好一個宋錦瑟。
“好,本王若查出是事實的話,那麼,定會給宋天鬆洗去冤屈。但,若本王知道,這隻是你胡編亂造的話,宋錦瑟,你又要如何呢?”慕容禦風許久才開口說道,也給了宋錦瑟選擇的範圍。
而宋錦瑟看著慕容禦風,淡淡說道:“若奴婢的猜測有誤,任憑殿下處置。”
“你對自己就這般有把握?”慕容禦風不免好了奇。
而宋錦瑟答的卻顯得雲淡風輕的多:“不試怎麼知道是對還是錯。何況奴婢本就是待罪的罪女,哪一日人頭落地不全都是皇上的一句話,奴婢又何懼死?”
慕容禦風聽著宋錦瑟的話,卻沒再多言什麼,隻是看著宋錦瑟的眸光裏多了一抹的深意。隨後,慕容禦風揮了揮手,宋錦瑟就安靜的退了出去,不曾多言半句。慕容禦風若有所思的看著宋錦瑟離去的身影,許久才收回眸光。
第二日,慕容禦風去了禦龍殿,便把從宋錦瑟這得知的情況告訴了慕容修。慕容修看著慕容禦風許久,沒有反應,這讓慕容禦風皺起了眉頭,有些猜不透慕容修的想法。
許久,慕容修才開口道:“這事,既然是你提出的,那麼,你就要去解決。何況,這西夏的帝位來年春天也要讓位給你,這危急江山社稷的事情,你又豈能袖手旁觀,置之不理呢?那個宋錦瑟給你提出了這個線索,你們之間既有約定,那就要按照約定而為。”
“兒臣明白。”慕容禦風這才開口恭敬地應著慕容修。
慕容修又沉默了會,道:“若此事查出,這個宋錦瑟所言不假,你要如何做?”
“自是替宋府洗去冤屈,讓這些慕容澈的餘黨殺之,不讓他們有一絲東山再起的機會。”慕容禦風說的堅定。
而慕容修卻道:“現在西夏的國力之強盛,加之天衣教也已經除去,這些餘孽就算有千般本事也動彈不得。宋錦瑟所的那些名單,恐怕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而這些人,若想找,也不應該是原先的名字存在,是難上加難。何況,宋府的事情,真的就如同宋錦瑟說的這般簡單嗎?”
說著,慕容修頓了頓,道:“禦風,你平日的冷靜去了哪裏?宋錦瑟這麼一說,你就信了?這是為何?你對宋錦瑟似乎別有一番感覺,就連這做事的風格也和往日截然不同。是對宋錦瑟刮目相看?還是別有原因?”
慕容修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問著慕容禦風。慕容禦風被慕容修這麼一問,怔了下,半天沒開口說話。他不否認慕容修的說法,自己確實對宋錦瑟有些縱容。縱容宋錦瑟對自己的無禮,甚至對宋錦瑟說出的話,不曾多加的揣測。
許久,慕容禦風才道:“這事,兒臣自當會查清楚。”
“做事自由分寸就好。”慕容修也不再多說什麼。
而慕容禦風則快速的退了出去,離開了禦書房。就在慕容禦風走後沒多久,水洛煙的身影出現在禦書房內,看著慕容修,臉色裏似乎有著一絲的不讚同。而慕容修看見水洛煙時候,連忙起了身,快速的走向水洛煙。
“煙兒。”慕容修叫著水洛煙。
“為何還誤導禦風?”水洛煙問著慕容修。
慕容修道:“煙兒怎麼看禦風和宋錦瑟的事情?”他沒回答水洛煙的問題,倒是反問著水洛煙。
水洛煙沉默了片刻,道:“禦風對那個宋錦瑟有別樣的感情。而宋錦瑟為何會知道這些你不覺得奇怪嗎?何況,當年宋天鬆的事情,絕非是空穴來風,更不可能是有人頂替。她說的那個已經辭職回鄉的一品大員我要沒記錯的話,早就在回鄉後不到半年就病逝了,又怎麼可能是同黨呢?”
水洛煙淡淡的說道:“那麼,宋錦瑟為何要編造這些來誤導禦風?別有所圖嗎?”
慕容修卻極為清明的說道:“替父報仇。”
“因為宋天鬆是死在你的旨意之下,所以宋錦瑟從小就知,而禦風恰巧出現在浣衣局,讓宋錦瑟有了這般的想法。若能殺了禦風,也可以讓你痛,就好似宋府被滅門,她的痛一般。是這樣嗎?”水洛煙說著慕容修的想法。
“正是。”慕容修給了肯定的答案。
而水洛煙繼續道:“為何宋錦瑟不想,是你的憐憫,才讓她的娘親能平安生下她,而非是直接上了斷頭台。若是如此,現在又何來有宋錦瑟之說?當年,也許就不應該留下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