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烽煙即起(3 / 3)

兩人並乘一騎,而這馬倒也驃壯,載著兩人依舊奔馳如風,如此,速度自然快了許多。

“姐姐,昨天你怎麼沒提到鏡家?”反正也是閑著,錦衣便想找點事說說,不過,這一開口,卻令瀲綃禁不住一怔。

隨後,瀲綃隻是無所謂地笑笑,回道:“你不是討厭鏡家嗎?”

錦衣輕輕一笑,略帶幾分譏誚,道:“隻要利益一致,自然可以成為同盟,無所謂討厭不討厭的。不過這鏡家啊,父皇盯得可緊著呢,更何況他們也總是置身事外,就算我有心拉攏,一個巴掌拍不響啊。”

瀲綃稍稍沉默了下,才道:“你沒找母後談過嗎?”

錦衣聞言一怔,沒有立刻回答,過了會,才說:“姐姐覺得我可能找母後說這種事嗎?”

瀲綃禁不住一笑,道:“是我問錯了。”

卻不料,錦衣突然說道:“不過,母後其實找我談過這事。”

“什麼?!”這話可是真讓瀲綃驚訝了下。

錦衣語氣淡然,接著說道:“母後其實隻是說了一句而已,她讓我放過鏡家,別把他們扯進這蹚混水來。”

瀲綃本就坐在前麵,此時禁不住回過頭來看了看錦衣,她想知道他此時的表情是怎麼樣的,總覺得,語氣雖是平淡,可隱約藏著一些森然與冷漠。

可是,錦衣的臉上,雲淡風清,似乎說的一切與己無關一般。

瀲綃轉回身,低了低頭,輕聲說道:“正因為這麼多年來,鏡家一直安然靜默,父皇才沒有急著下手的。母後隻是不希望是鏡家先挑起那紛爭的。”

“那是遲早的事情。父皇根本不會放過鏡家的,母後何必那樣騙自己呢。”

“她不是騙自己。母後什麼都明白的。她隻不過是在賭,賭父皇會因為她而有那麼一分不忍。事實上,這些年,本就是母後贏來了的。即使,母後知道最後她仍是會輸,依舊想要賭這極微小的幾率。”

錦衣沒再說什麼。

瀲綃輕歎了聲:“其實這些年,最苦的人是母後。一邊是情重如山的父親,一邊是相濡以沫的丈夫……”

錦衣依舊沉默著,沒有出聲。

..

如此不緊不慢地趕路,等到日頭漸漸落下時,藏雲山已經遙遙在望了。

他們自然不可能在這時候停下來的,趁著夜色潛進寺裏,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了,誰也不會知道他們曾經消失過七天。

天暗了下來,不過月色不錯,倒也並不妨礙行路。隻是偶爾月亮會躲進雲裏,山林間暗沉沉的,透出幾分詭異來。

當周圍又一次暗下來時,與之前不同的時,明顯異常的安靜。林間該有的蟲鳥之聲似乎都消失了。

那一瞬間,瀲綃與錦衣立刻戒備起來。

馬也停住了,好象也有些焦躁不安,來來回回地踏著蹄子,不肯靜下來。

下一刻,氣息一動,無聲息間,似乎有什麼靠近了。

“趴下!”錦衣一聲輕喝,掩著瀲綃往馬背上一伏。

同時,那馬一聲嘶鳴,突然摔倒。

兩人立刻飛身下馬,不用看也可以猜到,那馬是騎不了了。

“終究還是太不小心了,估計是買馬的時候露了行蹤。”錦衣輕聲一語。

雖然小心戒備著,瀲綃卻是輕笑著說道:“卻不知是哪路人馬呢?”

“管他呢!”錦衣的話剛說完,一群黑衣人已經圍了上來。

兩人輕輕將目光掃過這些人,氣息冷徹,但殺意淡薄。能將殺氣收斂到這種程度,身手絕不一般。麵上雖沒露出什麼,但他們心裏卻都明白,這怕是一場苦戰了。

錦衣緩緩抽出劍,劍刃擦著鞘,發出細微而清脆的鳴聲。眼瞼輕輕一動,隻一瞬,眼底森冷,寒霜徹骨。但見白衣微動,恍惚間卻似乎袂染血色,這一刻的錦衣,已是那無心的修羅鬼魅。

而瀲綃卻未見什麼動作,隻是那樣散漫地站著,嘴角噙著淺淺地笑意,溫柔而詭異,似那雨中如火如荼綻放的妖花,冷豔至極的藍紫色。無聲息地散著魅惑人心的香,但那亦是奪人性命的毒。

似乎是瀲綃的輕嗤一笑,兩人意念相通一般同時而動。

錦衣的劍術早已經是罕有敵手,一劍在握,出神入化。不過對手卻也不弱,更何況人多勢眾。但有瀲綃在他旁邊,又是另一番情境了。瀲綃武功不怎麼樣,若真計較起來,這裏的殺手,隨便哪個,單打獨鬥,她都不是對手。可她勝在輕功早已經如臻化境,身形縹緲,並不見她反擊,看起來似乎隻是一味地閃躲。可是,每當錦衣有無法顧及的地方,瀲綃總會無聲無息地出現,隻是漫不經心地一笑,帶著幾分輕蔑,輕易地化險為夷。若是細看,也許能發現她藏在衣袖下的手有那麼一瞬間輕輕地一彈,亦或者僅僅隻見衫袖微動。鬼魅一般的殺招,那都是她暗藏的劇毒,殺人於無形之中。

隻是,既然如今他們都露了底,那麼……

“錦兒,一個也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