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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彎著嘴角,隱隱約約的一笑,卻帶著分明的戲謔。
這一笑,正巧讓明瑤看到。
或者,也許是瀲綃故意讓她看到的。
明瑤的馬不能騎了,如果是瀲綃共乘一騎,且不說瀲綃是否答應,她自己肯定也不願意。而與錦衣一起,那更是不可能的了。錦衣不會答應,就算他答應了,或許到時候,連他的馬也倒下了。
所以,明瑤勢必要回城買馬,這一耽擱,就很難跟上瀲綃與錦衣的行程了,特別是在如果瀲綃刻意要落下她的情況下。
至於馬為什麼倒下,誰下的藥,在場的三人,早已是心知肚明。更何況,瀲綃絲毫沒有想要掩飾的打算。
明瑤一臉憤怒,恨聲喝道:“你怎麼能耍這種手段!”
從小在邊關長大的明瑤,或許見識過戰場上的運籌帷幄,卻不可能懂得深宮裏防不勝防的小手段。
而於深宮之中見慣了暗箭隱刃的瀲綃,自是早已深諳此道。
所以,對於明瑤的質問,她隻是淺淺地笑著,帶著一絲嘲諷的味道。
“不必急著趕上我們,慢慢來。”話說完,瀲綃已經打算驅馬先行了。
“慢著!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好了公平競爭的!”明瑤一臉的憤憤不平。
這話倒確實讓瀲綃停下了,錦衣也疑惑地看了看她。
瀲綃回過頭,看著明瑤,笑道:“公平競爭?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明瑤愣了下,一時無言。
瀲綃又道:“更何況,你憑什麼跟我談公平競爭?我們的起點本就不同,事實上,你早就已經輸了,我又為什麼要答應你所謂的公平競爭?”她始終笑著,帶著淡淡的輕蔑。
明瑤倒真的惱極了,眉眼一橫,道:“好!我偏就讓你看看怎麼公平競爭了!”
話音剛落,手中長鞭一甩,朝瀲綃的方向襲去。
不過,她的目標並不是瀲綃,而是瀲綃座下馬匹的腿,想要讓她的馬也不能上路。
這一招又快又狠,瀲綃隻來得及躍起,離開馬背。但嘴角晃過一絲笑意,身形一轉,便落到了一旁錦衣的馬上。
以瀲綃的輕功,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而在明瑤一怔之間,瀲綃已經一抽鞭,驅馬飛奔而去。
回過神來時,明瑤除了高聲一句:“你們站住!”完全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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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錦衣身後,瀲綃輕輕一句:“往南。”
自始至終,隻做旁觀的錦衣,此時才訝異地問道:“什麼?”
“暫時不回騰闌城,應該沒問題吧?”聽著是問句,可那語氣,倒是有幾分威脅的味道。
怔了好一會,錦衣才回道:“沒問題。”與瀲綃一樣,錦衣自然也有自己的替身,要想瞞上一段時間,並不成問題。
“怎麼,出現了你算計之外的情況,反應不過來了?”瀲綃突然含笑問道。
這讓錦衣又是一怔,訕訕地笑了笑,才道:“當真沒想到呢。”
“貿然離開王城,本已是太過放縱,既然如此,倒不如幹脆放縱一些。”瀲綃隻是淡淡地說道。
隨後又用隻有她自己聽得到的聲音低語了句:“事實上,將來也未必會有放縱的機會。”
那邊,錦衣卻已經輕輕笑了起來。
見他如此開心,瀲綃自然也是高興的,可是,仍是抹不去心底的一陣陣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