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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錦衣騎得並不快,事實上,若不是水寒沙一直在催,他的速度還要慢上許多。
他們本就沒什麼目的地,隻是想這樣沒有負擔地到處走走。
所以,錦衣也被催得有些不高興了。
不過,這種不高興,與能和瀲綃這樣在一起相比,太過微小了,所以,他的心情還是不錯的,也就十分難得地,會聽話地加快點速度。
“錦兒,你剛才說月莊主尚未成家?”看著已經趕到他們前麵去的兩人,瀲綃朝錦衣問道。
“你剛才以為他們是夫妻吧?但又看起來不太像,所以覺得奇怪吧?”
“恩。”瀲綃點了點頭,“雖然會有爭執,但感情卻是不錯。而且,他們之間,有一種常年在一起形成的默契,但卻沒有夫妻間該有的親昵。”
“月瓏幼年時便拜在水易白門下,與水寒沙算是青梅竹馬。水易白收徒向來嚴苛,一直隻有月瓏一個徒弟,等到玉雪丞入門,已經是很多年以後的事了。所以,最開始的時候,在他們的生活裏,除了生活和練功,便隻有彼此了。後來,兩人十六歲時涉足武林,便一鳴驚人。少年英雄,算得上是名動江湖。隻是,畢竟太過年少,總有幾分心浮氣躁,發生了一些事情後,兩人漸漸有了嫌隙,開始疏遠。月瓏背負著玲瓏莊的責任,有太多無可奈何。水寒沙自幼被父親和師兄寵愛著,又有一身不俗的武功,難免心高氣傲。然後,彼此就那樣漸行漸遠。等到各自經曆了太多事情,回過頭時,才發現曾經錯過的東西才是最珍貴的。可是,兩人之間已經隔了千山萬水,一步步走近,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真正到達對方的位置。”錦衣的聲音略有些低沉,似乎帶著淡淡的感慨。
“世事無常,人活於世,總有各種各樣的束縛。”瀲綃輕輕地應了句。
錦衣卻是笑著回道:“不過,我仍是羨慕他們的,隻要還是可以在一起,即便沒有名義上的夫妻關係又如何。”
瀲綃無聲一歎,岔開了話題,說道:“他們的事,你怎麼會知道這麼詳細?”
錦衣忍不住無奈地瞥了她一眼,道:“是你太小看瓊月莊的密探了。”
瀲綃輕輕一挑眉,說:“你不會是把所有的密錄都記下來了吧?”
“我有什麼辦法,看過了就記住了的啊。”錦衣的語氣裏倒是真有幾分懊惱的感覺。
瀲綃禁不住輕笑了聲。
結果惹來錦衣一記冷眼。
“這是好事啊,有什麼好惱的。”瀲綃隻好勸慰了句。
“算什麼好事啊,十有八九是派不上用場的東西。”錦衣無奈地聳了聳肩。
“不一定啊,剛才不就派上用場了嗎?”瀲綃笑著說道。
“那也能算派上用場?”錦衣低下頭,湊近瀲綃,狠狠一瞪,道,“你當我說書的啊!”
瀲綃隻是眉眼一挑,彎起嘴角,笑顏璀璨。
錦衣微愣了下,忽然伸手左手,環在瀲綃腰間,輕輕一摟。下巴枕在她肩上,微眯著眼,神色略有些慵懶,笑得十分滿足。
“這樣……真好!”淡淡地一句感慨。
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瀲綃笑著說道:“好了,小懶貓,專心騎馬,可別撞上什麼。”
“不要!”錦衣幹脆地拒絕了,話裏帶著幾分撒嬌的口吻。
“你不是說路上可能因為月瓏的關係被連累到嗎?指不定刺客就冒出來了呢!你這麼懶洋洋的,小心睡著了,人家刀已經過來都不知道呢。結果醒來就已經在閻王殿了。”瀲綃笑著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