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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艙內,便見到瀲綃趴在桌上,肩膀輕輕顫著。
錦衣沒來由地又是一惱,恨恨地說道:“你在笑,對不對?!”
瀲綃聞言坐起身來,臉上神色淡淡的,倒並不見笑意。隻是,目光轉向錦衣時,終究一時沒忍住,嘴角緩緩揚起,別過頭去,禁不住笑出聲來。
重重地哼了聲,知道奈何她不得,錦衣隻是獨自生著悶氣,在一旁坐下。
瀲綃卻是突然出聲安慰道:“那人挺有眼光的,不是嗎?”話裏帶著隱隱的笑意。
緩緩側過頭去,盯著瀲綃,錦衣突然身形一動,雙手箍著她的脖子,作勢欲掐,口中低聲念道:“很好笑嗎?”神色間,倒確實有幾分陰森。
瀲綃隻是稍稍往後一仰,脫了束縛,隨即又調侃道:“美人惱羞成怒,想要殺人滅口了。”又是一陣輕笑。
錦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是完全無可奈何。
若是旁人,惹惱了他,怎麼報複都成,可眼前這人,卻是半分動不得的。
氣呼呼地往旁邊一坐,不肯再理會瀲綃了。
瀲綃是第一次見到錦衣遇上這種情況,自然有些新鮮。雖然很想忍住笑,卻終究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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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久,見錦衣臉色越來越沉,才費了好大勁,收斂了笑意。
而後,才正色道:“那人是誰?”
這問題,卻是讓錦衣一下沉默了,微皺著眉,若有所思。
瀲綃也禁不住蹙起了眉頭,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目光一沉,錦衣回道:“不管是那艘船,還是那些仆從,還有那個人的相貌,都可以確定,就是程家那個獨子。可是,同樣很明顯的是,他武功太高,那輕功身法十分精妙,根本不可能是程家那個紈絝少爺。而且,舉手投足間的氣度完全不同,根本就像是兩個人。”
“你是說,有可能是有人假扮的?”瀲綃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古閔城裏,所有人所有勢力,我早已經查得一清二楚。程家也許算得上是富戶豪門,但也這僅僅是在古閔城裏而已。到了外麵,根本不值一提。什麼人,又是為什麼要去假扮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想到剛才的事,瀲綃目光微微一斂,道:“會不會……是為了我們而來?”
“就為了像剛才那樣胡鬧一番?”錦衣有些不以為然,“誰這麼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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瀲綃忽然地一怔,隨即輕笑了聲。
“想到了什麼?”錦衣有些奇怪地問道。
“有個人,有這本事,也有這閑工夫,而且也是個愛胡鬧的主。”瀲綃忽然地一歎。
其實,錦衣一開始想到的是原琴泓,但隨即便否定了。原琴泓雖然一樣喜歡鬧騰,卻不會玩這種無聊的戲碼。事實上,他要真鬧騰起來,可不會這樣藏頭露尾的。
而後,錦衣看著瀲綃,問道:“是誰?”他想不到有這樣一個人。
瀲綃微微一笑,道:“其實你也見過,不過,一時間未必能將兩人聯係起來而已。”
錦衣微皺了下眉。
瀲綃便提醒道:“三年前,玄天寺。”
目光一亮,錦衣一下想了起來:“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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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完,突然轉向窗口,一聲冷喝:“出來!”隨即便是一掌擊過去。
“停!”一個少年的聲音立刻阻止錦衣的動作,然後又聽得,“這一掌下去,打壞的可是你的船。”
眉一挑,錦衣沒再言語,身形鬼魅般一動,一晃眼間便已到了窗口,隨即毫不猶豫地一掌擊向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