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是一驚。
炎魑也不由自主地看向瀲綃與錦衣。
而鳳天歌也接著說道:“昨夜,進入雪居的外人,隻有你們二人。”目光愈見鋒利。
瀲綃與錦衣也是被這個突兀的消息驚到了。他們自然非常清楚,自己決不是下手之人。那麼……是誰?
鏡濡羽嗎?想要警告他們不能再查下去了?
這是他們都第一反應想到的答案,卻又不敢肯定。畢竟,當真鐵了心要攔,鏡濡羽大可以在他們進莊之前就殺了溫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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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其他人進來了,隻是你沒察覺而已。”瀲綃接話道。
“也許。”鳳天歌隻是冷冷的一句,顯然沒有打算放過他們,非要問個一清二楚了。
“不可能是我們。”錦衣突然篤定地回了句。
瀲綃轉頭看了他一眼,隱隱猜到了他的打算。
隻要讓他們看一下易容下真實的臉,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但是,鏡濡羽的告誡言猶在耳,這樣……真的好嗎?
瀲綃突然地一陣心慌,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下意識地拉住錦衣的手腕,阻止他摘下麵具,心裏卻是清楚,若能得到淩鳳山莊和流火閣的勢力,他們的籌碼便更大了。
錦衣看著她,目光堅定。
她從來不做沒有百分百把握的事,錦衣的選擇,總讓她有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
可是,瀲綃終究還是放開了手。
早已經決定隨著錦衣賭這一把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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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真實容貌的錦衣,毫無意外地,讓麵前二人完全怔住了。
一陣靜默,誰也沒有開口。
但他們很快便鎮定了下來,雖然也許心底並不平靜,神色間倒是淡定了許多。
“你是凰歌留下的那個孩子?”炎魑雖是如此問,語氣卻是肯定的。鳳天歌卻似乎仍有些疑慮,微皺著眉,不出聲。
“昨夜,溫琅帶我見過她了。”錦衣這話一出,鳳天歌也不再懷疑了。錦衣口中的“她”是誰,他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兩人又一起看向炎魑,見他麵色暗沉沉的,知道也大概猜到了。
不過,炎魑並沒有出聲說什麼。
微微一歎,鳳天歌才道:“跟我來吧。”說完,便朝那石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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瀲綃卻是沒動。
錦衣發覺時,轉頭見她臉色微微有些發白,有些擔心地問道:“怎麼了?”隨即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含笑說道,“沒事的。我不是說了嗎?即便輸了,也不過是黃泉路上走一遭而已。反正有我陪著的。”
瀲綃仍是沒動。
隨後低聲一句:“我不能輸。”抬頭看著錦衣,又道,“你先過去,我去查一些事情,不然我不放心。”
她想要知道,此時,鏡濡羽在哪,青紫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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瀲綃要走,那二人倒也沒攔。
不過,她卻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頭問道:“你們知道溫琅和……凰…歌…”語氣漸緩,略帶疑惑,話突然一轉,“她姓什麼?”
“自然是姓溫了。”炎魑笑著回話,神色間卻有些探究之意。
“姓溫?她跟著溫琅姓?”
“你們……不知道?”鳳天歌皺著眉,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們。
錦衣低著頭,似乎思索著什麼。
“她還沒來得及告訴我們一切的來龍去脈。”瀲綃回道。
“她們是師徒。不過,凰歌是溫前輩撫養長大的,所以便跟著姓溫了。”鳳天歌給出了答案。
凰歌便是當年漠北一役的遺孤,這一點,瀲綃已經是十分肯定了。可是,戰鳳公主應該將她遠遠送走才對,以當時溫琅在鏡家的身份,留在她身邊,太容易被發現了。
為什麼會被留下,恐怕隻有溫琅知道了。
而鳳天歌與炎魑對溫琅的身份來曆,估計也是毫不知情。不然,不可能這麼多年也查不出當年那個孩子,也就是錦衣的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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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錦衣卻忽然向鳳天歌問道:“你知道鳳重花這個名字嗎?”
鳳天歌一皺眉,搖了搖頭。
錦衣禁不住朝瀲綃看了眼,兩人都是有些驚訝。
有人……徹底隱瞞了鳳家與皇室的關係,為什麼?又是誰?
瀲綃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去下。”說完,她便飛掠而去,離開了雪居。
忽然出來的疑問,讓她有些心神不定。
錦衣也是皺著眉,暗自思索,隱隱有些猜測,卻總覺得有哪裏留著結,無法理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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