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記不清了,我好像從繈褓中就跟師傅在這座大山深處,四麵環山。
師父也經常給我描述外麵的世界。但是最好奇的還是女人這種生物。女人和我和我師父都不一樣。
師父說等他死了,我就一直往北走,會進入真正的人間。那裏充滿了謊言,真話,真情,假意。最應該當心的就是讓我心跳會加快的女人和一見麵就對我很熱情的陌生人。也應該小心錢這個東西。
當我問師傅,錢是什麼東西?師傅扔給我兩個小圓片,中間有個小方孔。我從小方孔望向天空,碧藍的天空飄著幾朵白雲,有幾隻鳥從天空這頭飛向那頭。
這麼一個小東西有什麼可怕的呢?我時常把玩著,把它拋上天空然後用手再接住。
我時常坐在家門口的大石頭上,看著遠方,想象著外麵的世界是如何模樣。但是山很大,連綿不絕,好像離我很遠。
我每天大多時候都會去田裏耕作,然後去林子裏打獵,或者抓些小動物回家圈養起來。兔子、鬆鼠、狼、野豬、野雞等等。
後來有一天,我師父從晚上睡著就再也沒醒來。他說過會有那麼一天。人總是不斷的離開又不斷的遇見。我挖了個坑,把師父放在裏麵。
有一本書裏說過,人死了要立一個墓碑,在墓碑上寫上他的名字。我就照著寫了:林之一之墓。
我把家裏打掃了一下,從一個積滿灰的木箱子裏拿出了一個包裹,然後一路朝北走。也就約莫走了兩天功夫,我就來了一個小城。
學生 古月”。
“老賈,你給我看這篇文章,是覺得那個毛頭小子是飛升者林之一的徒弟?什麼怪物能活一千年啊。聽說我們秦國公也就670幾歲,已經是神靈師級別了,差一步就能邁上飛神者行列了。”徐兵長說道。
“老徐,這種事情真假不重要,表明的是我們這個心,對國家的這個忠心。但凡秦國公覺得我們這些小的有心了,稍微提拔一下我們。我可以把青樓直接開到京城去了。這地方真是,門口那些小姐們天天喊著爺,一個個兜裏都沒多少個子。”賈老板回複道。
“這小孩是怎麼來到你這的?”徐兵長好奇的問道。
“那說來有點話長了。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是……
我記得那天天色很晚了,你也知道我們這小地方生意一般。
我們這的姑娘看見這小子,雖然髒兮兮的,但是手裏的包裹,那個布料一看就不是便宜貨。
姑娘事後說起來,這男的其實完全像個傻冒。
酒肉穿腸過,春宵也度過,就是沒有一分錢。
按我們的規矩,這裏肯定吃不了白食。那小子力氣大的很,幾個打手和小姐動手搶他的包,就是奪不過來。
我們小店也是有個九段的小靈師,但是就是調動不了一點身體靈力。我感覺可能是喝了酒。總之,一堆人都沒搶著他的包來付錢。
那能怎麼辦?隻能讓他在這打工還債咯。
這一幹就是十年。奇怪的就是這十年他的麵貌一點變化都沒有。但是小靈師也說了,這家夥沒有一點靈氣。
再後來,我家那不爭氣的小子需要個陪讀的書童。那小子學識倒不差,就陪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去了。
陳衛兵長你說這小子是不是真有點東西。?”賈老板說完,帶著點小確幸的問道。
“是有那麼點玄乎,照道理小靈師也能感受到對方靈力,越強就越有威壓。
你說這十年麵容沒變化,沒點靈力肯定是不可能的。老賈你把他叫過來吧。”徐兵長回複道。
“快,把古月那小子叫來。”賈老板對著房門外喊道。
此時的古月正在後廚忙的不可開交,但是後廚的殘羹剩飯卻是不可多得的美食。古月的身體修煉強度很大,師父告訴他一天都不能落下。他也沒有落下,即使再忙再累。因此他的食量太過誇張,而店裏的給的飯他又吃不飽。
所以,去後廚幫忙是他最樂意的工作。
這十年青樓的工作,把他這張白紙也給染色了不少。這裏的人形形色色。當官的、商人、有點結餘的普通人,各個都是戴著臉譜。更圓滑的便是這裏的姐姐們了,他們的唇舌撥動著每個男人的心,用欲拒還迎的手段,把這裏的客人釣成了翹嘴。
而男人也隻是對他們畫著大餅,酒足飯飽身體滿意後,一切都是腦後了。新鮮感一過,是想拉著進房間,人家都不肯了。
但是,這胭脂粉場,贖身難,出去了亦難,隻能說給老了之後留個保障。
“小古,老板叫你呢。天字閣,趕緊收拾、收拾,上去了。”保安隊王哥喊道。
“好咧,王哥我洗個手就上去了。”蹲在地上扒拉盤子的古月趕緊起身,洗了下手和臉。
古月來到房門外,敲了下門。
“進來!”徐衛兵長喊道。
“總長!賈叔!”古月在門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