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麵吹過一陣風,帶起陣陣漣漪,而那隻餌也瞬間沒了蹤影。
鄒淩風狠狠一拽,結果卻落了空。
有些垂頭喪氣,釣魚這種老年人的娛樂活動根本不適合他。
扭頭看著旁邊那個老神在在的男人,他不禁問道:“我們玩點刺激的吧,比如去湖上來個單板啥的,釣魚什麼的太無聊了。”
李笑言托著腮幫,腳底下踩著魚竿的尾部,眼睛卻牢牢盯著湖麵上那個微微起伏的彩色浮標。
一上一下,那是魚兒在試探,這個時候絕不能輕舉妄動。
釣魚比拚的是耐心,講究的是時機。
反複三次之後,浮標猛的消失,下沉的極快,就是這個時候!
電光火石間,腳一移,單手抄起支架上的魚竿,猛的朝後揚起,帶起了一串水花。
陽光下,一條金光閃閃的鰱魚躍出水麵,在空中畫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快速收線,不出幾秒,那條魚兒變成了桶裏的第三隻戰利品。
看著李笑言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鄒流雲有點懷疑,過去兩年這個男人是不是天天學薑太公釣魚去了。
身後不遠處,彭婉清也剛好看見這一幕,不由被眼前極具美感的動作給吸引了。
李笑言身材高瘦,雖然不經常鍛煉,卻也保持著勻稱的比例。
不管是做飯,還是修理書架,又亦或是釣魚,他都是信手拈來,從容不迫。
但是最讓彭婉清佩服的不是這些,而是他的情緒。
自兩個人第一次見麵,一直到現在,李笑言永遠是兩個人裏那個處事不驚,情緒穩定的人。
然而在她的記憶裏,唯獨有一次,讓她見識到了李笑言的另一麵。
母親因為意外去世,再婚的父親惹怒了爺爺,直接發配到西北替家族開疆拓土,一年也見不到幾次。
還好爺爺寵著她,從小就當作掌上明珠來對待,常年帶著身邊培養。
這樣的寵溺太容易遭人眼紅了,不管是大姑還是三伯家的孩子們,都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
從小就各種明裏暗裏的欺負,父母都不在身邊的彭婉清隻能一個人默默忍受。
爺爺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在她身邊護著她,一落了單,各種冷嘲熱諷下絆子就接踵而來。
唯獨是那一次,兩個人剛結婚不久,爺爺七十大壽的那個晚上,李笑言站到了她身前,一個人扛住了所有的壓力和嘲諷。
引經據典,舌戰群儒,證明了那隻青花水洗的來曆,打了所有人的臉。
也正是因為這樣,爺爺當場把藝皇掌門人的身份給了彭婉清,令其他覬覦之人眼紅不已。
那天晚上,結婚兩個月之後,他們才真正成為了夫妻。
初為人婦的彭婉清輕輕靠在他的肩頭,柔聲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那麼多?”
李笑言莞爾:“多讀書,知道的就多了。”
往事曆曆在目,彭婉清的眼睛有些迷離,看著那個男人,陷入了深思。
“咦,弟妹,你也來啦!”被鄒淩雲的呼喚叫回了現實,彭婉清從林中小道走上前去。
“嗯,我來看看風景。”在李笑言身邊的小馬紮上坐了下來,兩個人靠得很近,就快貼在了一處。
剛剛就對比過了,這裏就是平昔大神拍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