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宛若幾乎整晚無眠,自打秋霞來到王府起她的心就不曾平靜安穩過,往事明明滅滅,回憶若隱若現,時而清晰分明,時而模糊朦朧,可心與魂卻被過去的種種給狠狠的庫幫了起來,幾乎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幽怨從前應無數,怎奈隻對西風暗傾訴。坐在梳妝台前宛若卻無心梳妝,鏡子裏的自己與回憶裏的自己卻是判若兩人,曾經的那個自己孤冷無情,不諳塵世,樸實無華,可如今的自己惆悵情多,殫精竭慮,雍容華貴,四年的歲月雖未曾給自己的顏麵填多少風霜歲月,可惆悵比從前更多,而情也比從前更多,再也不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來去自如,自己從一個普通平凡的女子成了名滿天下的福王妃,再也不是潔身一人,自己有了女兒,有了夫君,有了知己,有了姐妹,有了愛與被愛的權利,可自己內心深處對寧靜田園生活的向往卻不曾遠走,可自己明白這隻是自己今生今世要不起的奢侈罷了,自己的男人不愛清閑愛弄權,不愛樸實愛尊樺,自己隻能夠相隨相伴,可無論處境如何宛若都會在內心深處為自己留一塊淨土,這樣的話自己才永遠不會失去自己的本真。
梳洗已畢,宛若命人將秋霞帶過來,自己要帶她去給蕭太後問安。
秋霞按照王府的規矩來到宛若麵前先是問安,看上去很是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宛若隻是冷漠的對待,並無多言語,然後就自顧自的朝殿外走去,突然又停住了腳步,回過神來淡淡的對眼前的秋霞說,姐安心在福寧殿住著,不過王府規矩甚多,希望你切勿到處亂跑,給我惹來麻煩,昨晚上我已將東方一家一百多口被殘殺之事告訴了王爺,相信不久之後案子就可水落石出了,姐姐好自為之吧。秋霞聞聽此言心裏頓時開了兩扇門相似,感激涕零道;“讓王妃娘娘費心了,秋霞必會安分守己,絕不讓王妃太過操心的。”,麵對秋霞的前謙卑與感激宛若始終都是既無風雨也無晴。春紅見起風了就忙從屋子裏拿來一件野鴨子毛織成的披風來給宛若披上,“外麵風大王妃還是披上這個吧,可別著涼了,不然王爺又該心疼了。”春紅邊把披風給宛若披上邊溫柔的關切,宛若笑著說,我沒有那麼嬌氣的,再說今日也不算是太冷啊,她在說這些的時候不自已的掃了旁邊的秋霞一眼,對方正看著自己,眼裏流露出深深濃濃的豔羨妒忌,這會子宛若好生得意,想想當年自己被她如何的欺辱,風水輪流轉,如今自己歸為王妃,萬千寵愛集一身,而她東方秋霞卻落得家破人亡,天涯海角無歸處,居然甘願臣服與自己腳下,宛若承認對於今日自己與秋霞天壤之別的境遇是得意的,雖自己在修行,希望能雲淡風輕的原諒人世間所有的不對,能夠冷靜的寬恕曾經傷害過自己的每個人,可修行還不夠,自己還不能做到,雖然自己答應秋霞查找凶手,也隻是為了自己在酒泉之下的父親而已,絕非對其他人徹底的寬恕,雖宛若知恨和怨是一種罪,可她真的做不到無怨無恨。
春紅和春香攙扶著宛若去往莫宇軒,而秋霞則在後麵小心的跟從,一路上宛若與春紅姐妹有說有笑,可卻始終不理會後麵的秋霞,而秋霞也不敢插嘴,隻是默默的聽著,從這。
蕭太後剛剛起來洗漱已畢,她看到宛若除了跟從春紅姐妹之外還有一位摸樣出眾的女人,她就猜出了幾分。
來到蕭太後麵前宛若趕忙行禮,“臣媳給母後請安。”蕭太後照例笑眯眯的把宛若拉起來,讓她挨著自己坐下,“哀家不是說了嘛,在自己家無需這些禮數的,你這孩子就是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