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
此次賞花,平氏母子共帶去了十名下人,楊氏母女還帶了兩個婆子。聽報信的丫頭說,官兵把平氏等人全抓起來了,連莊子裏的管事及他們家人也沒放過。
“姑娘,快想辦法救救奶奶和少爺吧!官兵說他們犯了死罪,抓進大牢就要殺頭呢。”報信的丫頭叫秋雨,是秋霜的妹妹,因出去玩才幸免於難。
“官兵說他們犯了死罪,可有證據?什麼都沒說清就抓去砍頭,那豈不是草菅人命?”沈妍很急燥,隱約猜到有人設計陷害。
汪儀鳳進來,說:“妍兒,別慌,仔細問問這丫頭,再想辦法。”
“娘,你先坐下,我覺得這事很奇怪,正想問您呢。”
“知道有人設下陷井,還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們被抓進大牢,肯定會受苦受罪,但不可能殺頭。縣裏處決證據確鑿的犯人都要先報到州府,再由州府報到省裏,才能殺。滿城縣衙抓了這麼多人,又沒有明確證據,哪能說殺就殺?”
沈妍點點頭,皺眉長歎,“娘,這件事……”
汪儀鳳安慰一笑,“我們到裏屋說。”
唐嫂讓人帶秋雨去洗漱休息,又按沈妍的吩咐告知宅院裏的下人提高警惕。
“娘,他們會不會妄加罪名、屈打成招呢?”
“極有可能,要是禁不住打,一旦招了,就是有冤,再申冤也很麻煩,我們要趕在他們動手之前把人救出來。利用官府的手段設計陷害可謂陰毒至極,滿城縣衙下令抓了他們,我們就要找比滿城縣更高的衙門,否則無濟於事。”
沈妍咬牙切齒,“一定是那個黃秀才,他在滿城縣衙做師爺。”
汪儀鳳冷笑輕歎,說:“軒哥兒的兩個舅舅和兩個舅母也都參與了,他們就是想害死你婆婆和軒哥兒,霸占了他們的家財,太歹毒了,毫無人性。”
“他們肯定早串通好了,要不楊氏也不會可憐巴巴帶著兒女來投親。奶奶和軒哥兒要是被害了,他們肯定也不會放過我們。”
“那就趕緊救人,你去金州衙門,別擔心家裏。”汪儀鳳從舊包袱裏找到兩本暗黃破舊的詩集交給沈妍,又仔細囑咐了她幾句。
沈妍剛走出房門,就見唐嫂匆匆進來,幾個婆子押著一個少年跟在後麵。一問才知道這少年是平二舅和楊氏的小兒子平海,到平氏房裏偷東西被捉住了。
“妍兒,你先去,這件事交給娘來處理。”
“好。”沈妍又吩咐了唐嫂幾句,才帶上秋霜等人去了金州府衙。
剛到府衙門口,還沒求人通傳,就看到衙役頭目帶幾個衙役出來了。沈妍上次來找項懷安就見過這個人,他姓洪,人們稱他為洪統領。
沈妍趕緊迎上去,向洪統領施禮請安,熱情問候,又做了自我介紹。洪統領打量沈妍一番,似乎對她有些印象,聽她很會說話,就笑著問她的來意。
“民女想找項大人,有詩集……”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項大人到平安州做知州了。”
“民女知道項大人去了平安州,前幾天,民女的外祖父托人捎來兩本詩集要交給項大人,還囑咐民女若見不到項大人,就親手交給他的師爺或助手,總之是與他交好的人,千萬別弄丟了。另外,民女的外祖父還有幾句話托民女告訴轉收詩集的人。民女的舅舅與項大人是朋友,民女的外祖父是項大人的老師……”
沈妍絮絮叨叨說她和項懷安幾輩的“交情”,吐字板正,條理清晰,一聽就不象冒認官親的慌話。洪統領見她年幼機靈,對她的話就有七八分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