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煌走出公用電話亭,隨便找了個攤位坐下,要了三碗刀削麵,四十個烤串,一條烤魚,外帶三瓶冰鎮的啤酒。
“哥們兒,還有幾個人?”小攤老板很殷勤地問道。
“就我自己……怎麼?你這麼看我幹啥?”秦煌心情不是很好,說話的語氣也是硬邦邦的。
小攤老板是個挺瘦的中年人,深諳和氣生財之道,他隻是笑了笑,也沒再多說什麼,就到後麵給秦煌準備吃食去了。
他老婆小聲地問自己丈夫:“我看他情緒不太好,是不是失戀了?一會兒不能在我們這兒鬧事兒吧?”
“管那麼多幹什麼,咱不招惹他就是了,去,把香菜拿來……”小攤老板低聲說道。
很快的,一碗熱氣騰騰的刀削麵被端了上來,放在秦煌麵前的桌子上。
小攤老板手藝不錯,離著老遠,就有一股香氣撲鼻而來。
秦煌端著麵碗,一邊搖頭一邊長籲短歎。
那本《洗髓心經》的下冊還在玄空老和尚手裏,以自己的實力,就算十個自己也打不過那個跟妖怪似的老和尚啊,靠武力強搶的希望基本為零。偷?那就更別提了,玄空老和尚有門道兒,好像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十有八九沒等自己偷到書,就被那老家夥把腿給砸斷了……秦煌左思右想也沒什麼更好的主意。“唉,看來想回去是不可能了,還得留在中海,做那個狗屁的任務……媽的,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玄空老和尚說的那本《洗髓心經》上冊的神奇功效,可是這玩意兒……唉,怎麼說呢,治標不治本啊!
秦煌耷拉著腦袋,唉聲歎氣,暗道自己是在太命苦了!
就在這個時候,小吃街靠東的方向,忽然傳來了一陣吵嚷的聲音。
而且這聲音越來越近,正朝著秦煌的方向快速地襲來。
“站住,小娘們兒,我看你往哪兒跑。”
“快追啊,老大說了,誰先抓住那個小妞,就賞他分點甜頭!”
“站住,你跑不了了……”
稀裏嘩啦,小吃街裏那些隨意擺放的小桌子小椅子被撞翻了無數,還有不少酒瓶子和盤子碗掉在地上摔成粉身碎骨。那些喝的醉醺醺的食客們見狀不好,連忙閃開了。唯獨秦煌正在那裏低著腦袋想事兒呢,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女孩當先跑了過來,而在她身後,有一個身高腿長留著一頭半長打卷頭發的小子緊緊追著。
他跟女孩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忽然,那小子伸出手,一把拽住女孩的胳膊,女孩失去平衡,身子頓時一個趔斜,竟是橫著撞在秦煌的身上。
秦煌手裏正捧著一碗刀削麵呢,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一舉……呼的一聲,這碗麵直接扔了出去,不偏不倚,全都扣在那個留著一頭卷發的小子臉上了。
那小子猝不及防,手一哆嗦,把女孩的胳膊鬆開,他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然後雙手捂著臉倒了下去,在地上滾啊滾啊滾啊……
女孩年紀不大,模樣清秀可人,是個如假包換的小美人坯子。她穿著學校的製服,青春洋溢,隻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滿是恐懼,彷佛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鹿般惴惴不安。
她腳下站立不穩,一下子撞到秦煌懷裏……秦煌這個二十四年沒碰過女人的老處男很沒出息地呻吟一聲,連骨頭都酥了。
這麼一耽誤,後麵幾個流氓也追上來了,女孩再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她一臉驚恐,嬌軀微微發顫,竟是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躲在秦煌的身後,哆裏哆嗦,把他當成了擋箭牌和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大哥,救救我!”
女孩玉牙緊咬,秀美的額頭上滿是濕漉漉的汗漬,也說不清是嚇的還是跑的。
她當然不認識秦煌,也不知道秦煌會不會救自己,更不知道秦煌有沒有這個能力,她隻是混不擇路,隻是在病急亂投醫。
秦煌微微側過臉去,那張因為驚恐而漲紅的絕美小臉兒讓他目眩神迷,一瞬間,他竟是忽然回憶起那張同樣俏麗嬌豔的臉龐,曾幾何時,每當那張俏臉的主人遇到什麼害怕的事情,也都是這樣躲在自己背後,把自己當做最最安全的靠山。
隻是,時光荏苒,當年那個喜歡咯咯笑的小女孩現在已經脫下了稚嫩,變得冷漠而機械,她那張俏麗的臉龐依然光彩照人,卻再也見不到一絲令人迷醉的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