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最悲哀的事情並不是遠隔千山萬水不能相見,而是當我們麵對麵的時候,你卻不知道我是誰……
男女之間,這自然是悲劇。
男男之間,也是挺悲劇的……
現在秦煌和蔣青鬆就是這樣,明明秦煌就坐在麵前,可蔣青鬆卻不知道他就是秦煌,而隻是認為他是七華山伏虎寺裏來的一休小和尚。
秦煌忽然想起了一首詩: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雖然跟這首詩裏的情況差了好多,可心境卻是基本相同的吧!
唉!
要不要對這老頭說實話呢?
要不要?
告訴他,自己就是秦煌,就是那個在火場中失蹤的孩子。
還是……不要了吧!
秦煌心頭有些發酸,現在他這個身體狀況,很……不好,如果現在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蔣青鬆老人,他萬一太高興了暈過去怎麼辦?他萬一讓自己真的跟他孫女成親怎麼辦?如果真的要成親,自己該不該拒絕?怎麼拒絕?哎呀,一想到坦白身份之後會出現的雜亂後果,秦煌還是覺得先不說了……
蔣青鬆搖頭歎息道:“隻是可惜啊,在那之後,我就再也沒聽過秦煌那孩子的任何消息,派人找了幾次也都是無功而返……如果他現在還活著,現在應該已經24歲了……是啊,要是他現在還活著該多好,也許琳兒就不會受這麼多的磨難,也不會得那種病了,也許他們兩個人早就結成夫婦,組成一個小家庭,而我也早就抱上重孫子了……”
“蔣琳得病了?什麼病?”秦煌心頭一驚,聽蔣青鬆這話的意思,他孫女似乎得了重病,而且好像跟自己有關……好吧,雖然秦煌同學覺得自己挺冤,可他還是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病?相思病嗎?
如果真是相思病的話,那可不好治啊!
如果自己身體健康的話,為了那個可憐女孩獻身一下,當個解藥什麼的倒也無所謂,可自己現在身上有毒啊,拜托拜托,亂搞一通的話會死人的!
不過很奇怪啊,自己又沒有跟她見過,她怎麼會因為我得了相思病呢?
秦煌問道:“老施主,蔣小姐的相思病很嚴重嗎?”
蔣青鬆納悶地反問道:“誰說我孫女得相思病了?阿祥啊,你說的?”
“我沒說!”祥伯連忙擺手否認……
秦煌汗了一把,好吧,看來自己是猜錯了……
不過蔣青鬆倒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多,他歎了口氣,對秦煌大概地說了一下蔣琳的病情。
原來,蔣青鬆的孫女蔣琳,今年25歲,是個異常聰明,擁有極高智商的天才少女,而且堪稱術業有專攻,從小就對化學醫藥科學極其癡迷,十五歲的時候便獲得了諾貝爾化學基金會國際青少年特別貢獻獎,是華夏首位獲得這個獎項的人,也是迄今為止唯一的一位,16歲那年她孤身一人遠赴重洋,到國外大學生物化學係學習,獲得博士學位,並成為一百四十年來第一位進入“菲爾頓實驗室”核心機構的華夏人,一年前,她婉拒了國外各大機構和大學的邀請,回到中海,受聘中海大學,成為這裏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醫藥學教授。
是的,無論從任何角度來看,她的前景都一片光明,可就在這個時候,蔣青鬆卻發現自己的孫女有些地方開始不對勁了……
回來之後,蔣琳,這個原本陽光明媚性格開朗的女孩竟是變得鬱鬱寡歡,性情變得極其陰鬱,幾乎很少與人說話,就是偶爾有些交流,眼神和語氣也是冷冰冰的,整天隻是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做一些古怪的實驗,對於這個年紀女孩都喜歡的聚會啊遊玩啊逛街啊什麼的完全沒有興趣,而對於那些追求她的男人,都是一種反感甚至是厭惡的態度。
如果說這些改變隻是讓蔣青鬆感到擔憂的話,那麼接下來的這個變化,就真的讓他有些害怕了。
蔣琳病了!
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竟是患上了很嚴重的健忘症!
而且是那種很少見,卻是危害性更大的選擇性健忘症!
除了她最最喜歡的生物化學實驗室裏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任何人和任何事,她都很難記住。
而且,還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蔣青鬆甚至不敢想象,自己孫女有一天看到自己的時候,問出一句:“你是誰?”的場景。
不,那簡直是噩夢!
因為這件事情,蔣青鬆愁壞了,找了不少有名的醫生來給蔣琳診治,可完全沒有效果,那些大名鼎鼎的醫生們隻能診斷出這是選擇性健忘症,然後指出這是由於病人受到了某種強烈刺激之後造成的結果……
沒人敢拍著胸脯說肯定能把蔣琳的健忘症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