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煌就出門了,去買衣服……
他開著一輛再普通不過的黑色雪佛蘭科魯茲,牌照也是最普通的那種,這輛車是祥伯給他配的,做出門代步使用,本來,祥伯是想讓人陪他一起去的,卻被秦煌婉言謝絕,現在蔣府裏除了傭人老媽就是那些臉色臭臭的黑衣保鏢,之前把他們兩個兄弟打傷住院的事情還沒了結,昨天晚上又差點把他們的帶頭大哥蔣淮一腳踢成太監,所以現在那些保鏢看秦煌的眼神兒都有些不善,秦煌可不想給自己找什麼不痛快,再說了,自己初來乍到,正想獨自一個人看看中海的風光,要是身邊有個漂亮小妞陪著還不錯,可弄個黑臉包公似的大老爺們在身邊,那叫什麼事啊?
秦煌開著這輛科魯茲緩緩離開翡翠湖別墅花園,他開車的速度不快,甚至比普通的私家車還要慢上一些,說龜速有些委屈他,可這種慢吞吞的速度,也的確比烏龜快不了多少。
這條路,是連接市區的唯一道路,人跡稀少,雖然現在正是清晨上班的時間,可路上也是幾乎看不到什麼車,稀稀拉拉的。
這時,一陣馬達的轟鳴聲音響起,秦煌雖然坐在車裏也聽了個清楚,他從後視鏡裏一看,就發現一輛寶藍色馬6從後麵狼哭鬼嚎的殺了過來,挺穩重的一款車型愣是被那司機開出了幾分狂野的味道。
蛇形、Z形、S形……馬6車不斷在路麵上折騰,就好像是一個喝多了酒的醉漢,跌跌撞撞的橫晃,而且速度非常快。秦煌一邊歎氣一邊想:“幸虧這條路上人少車少,要是換個稍微熱鬧點的地方,不出事才怪!”
管他呢,還是繼續觀看春景比較重要……
“至若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秦煌忽然想起範仲淹的這首《嶽陽樓記》裏麵詞句,細細咀嚼,倒真是有種齒頰留香的感覺,雖然這裏不是嶽陽樓,離著巴陵郡也挺遠,可春日的景色卻是一樣精彩的,不容錯過。
一年之計在於春,不懂得欣賞春景的人,又怎能懂得生活呢?
秦煌正在這裏犯文青病呢,後麵那輛馬6卻已經趕了上來,然後竟是急急地減速,與秦煌的科魯茲保持了一個同步的速度,並身前行。
副駕駛那邊的車窗落了下來,秦煌看到那個開著馬6的司機是個留著長發的削瘦青年,長得一副妖豔嘴臉,又留著一條馬尾辮,比娘們還娘們,雖然如此,可他眼睛裏一抹富有攻擊性的傲氣卻是盡顯無餘,即使隔著一隻墨鏡,秦煌也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出來。
秦煌以為他要問路,於是也把車窗的玻璃落了下來,雖然他對中海的地裏一竅不通,可是就算不知道,也得跟人家說一聲不是?
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那人妖似的青年看見秦煌的車窗落下,竟是很囂張地伸出一根中指,然後對秦煌做了個鬼臉,嬉笑道:“嘿,剛摸方向盤的菜鳥吧?fuck you!”
說完,他哈哈大笑,然後馬6車身一盤,竟是瞬間搶到秦煌那輛蘭科魯茲的前麵,然後突然加速,衝了出去。
“操!”
對於這種赤裸裸的挑釁,秦煌衝窗外吐了口吐沫,心裏的火兒頓時被鬥了起來,他冷冷一笑:“那老子就陪你玩玩!”
猛地一個提速,黑色科魯茲風馳電掣一般地衝了出去,那速度與剛才慢吞吞好像烏龜爬的模樣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刹那間,兩輛車原本被拉開到200多米的距離被頓時吞掉了一半。
前麵那輛馬6開的很拽,也十分得意,還在路麵上左右橫晃,肆無忌憚,也許那個開車的人妖根本沒想到剛剛被自己羞辱過的那輛科魯茲會像一隻發了情的狒狒似的從後麵趕上來。
越來越近,距離隻剩下不到一百米,七十米,五十米……
直到這個時候,人妖才從後視鏡裏發現了情況有些不對,他罵了一聲:“操,吃藥了?”然後就猛地狠踩油門,直接將這輛馬6的速度提升到時速180公裏以上,很顯然,他這輛車是那種經過改裝的,動力強大,一陣劇烈的轟鳴聲過後,兩輛車之間的距離又一次被縮短了。
看著越來越遠的馬6,秦煌隻能在心裏歎息了。
這地方是一條直道,在這裏拚車,拚的就是車子本身的性能,技巧性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盡管秦煌當初被譽為“黑鷹”第一飆車高手,可現在開著這輛沒有任何改裝的科魯茲,也隻有被那人妖羞辱的份兒……
可就在秦煌即將放棄的時候,他忽然看見,前麵出現了一條大甩彎兒的彎道……不對,不是一條彎道,而是曲曲折折好多彎……
翡翠湖別墅花園位於一座不算太高的半山腰上,往市裏的方向開是下坡,而且有一段並不算太崎嶇的山路,秦煌心裏一樂:“有彎兒,有彎兒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