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蔣青鬆老爺子還沒回來,據說是跟一位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敘舊去了,而祥伯還是跟以前一樣,秦煌和蔣琳在桌上吃飯,他就站在旁邊伺候著,不等他們吃完離開,老人家絕不上桌,開始的時候,秦煌還有些不習慣,他可沒有那種尊卑不可逾越的覺悟,就是覺得自己年紀輕輕的在桌上吃飯,讓一個老人在旁邊伺候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見祥伯那麼堅持,秦煌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蔣琳在飯桌上秉承著食不語的祖訓,隻是小口小口的咀嚼著嘴裏的食物,姿態盡妍,直到她放下碗筷,秦煌才等到了跟她進行詳細交流的機會。
秦煌跟蔣琳約定了第二天一早,就由他開車送蔣琳到中海大學講課,然後他自己也做好了準備,到中海大學去報道當一名體育老師。
當然,這個所謂的體育老師就是個掛名的,他可沒準備真的去當老師教書育人,來個桃李滿天什麼的,按照祥伯的說法,秦煌去當體育老師的唯一目的就是有一個合理合法的身份,可以名正言順地跟在蔣琳身邊不遠的地方,保護她的安全。
秦煌對這樣的安排倒是毫無異議,當晚各自回去休息,可是,等到第二天秦煌起床到樓下吃早飯的時候,竟是很意外地聽到一個消息:蔣琳已經自己開車走了……
“我靠!”秦煌恨恨地罵了一聲:“這是什麼意思啊?不是說好了讓我今天開車送她去學校的嗎?怎麼又變卦了?”
後來,等見到祥伯把這事兒一說,祥伯則是一臉苦笑:“肯定是小姐把這事兒給忘了……”
忘了?
好吧!
頭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蔣琳見到秦煌主動跟他打了招呼,並不像之前那樣記不住他是誰,秦煌還以為她這次爆炸裏因禍得福,把健忘症給治好了呢,可現在來看,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她走多久了?”秦煌問道。
一個女仆過來躬身說道:“小姐走了快一個小時了。”
秦煌納悶:“這才八點,她走這麼早幹什麼啊?”
女仆回答:“小姐說今天是第一天去,有許多東西要收拾,臨走的時候小姐還特意讓我給她找了一塊抹布和一隻新的水杯……”
秦煌點了點頭,轉頭對祥伯說道:“既然這樣,我現在就也過去了。”說著他就轉身往外麵走,祥伯則是追著喊道:“吃了飯再走吧!”
“哦!”
秦煌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吃早飯呢,於是就折回身來,在盤子裏抓了幾個饅頭,狼吞虎咽三下兩下咽了下去,那吃相極其嚇人,把幾個站在旁邊伺候的女仆嚇得直瞪眼,她們這輩子還沒見過吃飯這麼嚇人的,等吃完以後,秦煌就轉身出門,又開著之前配給他的那輛黑色雪佛蘭科魯茲,離開了翡翠湖別墅花園的蔣家,朝著中海大學的方向駛去。
秦煌不認識中海大學的路,問了幾個人之後才清楚該怎麼走,路走了一半,秦煌就覺得這車有點晃蕩,吭吭唧唧就好像一個年老體衰又患了哮喘病的老頭子似的,說不出的別扭,他心裏琢磨著,這車到底是怎麼了,難道要壞?
別啊,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車看起來還八成新呢,自己才第二次開出來,怎麼就犯毛病了?
其實秦煌不知道,按理來說,蔣家所有車都是那些黑衣保鏢負責修理維護的,上次他在道上跟人飆車,這輛黑色雪佛蘭早就是超負荷運轉,車況堪憂,可回來以後,那些本來應該把車拿去檢查維護的黑衣保鏢卻因為對秦煌沒什麼好印象,連帶著對他這輛車也就不怎麼上心了,這麼多天竟是根本沒人搭理,隻是象征性的洗刷一下車子的表麵,結果這輛車就成了傳說中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破爛兒代表,表麵上光潔如新看不出什麼破綻,實際上裏麵卻是早就苟延殘喘,才開了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經挺不住了。
秦煌可不知道自己被那些對自己不滿的保鏢們給耍了,他還在懊悔是自己大意了,上次回來怎麼就沒找個時間去修修車呢?哪怕隻是做個最簡單的保養也好啊,現在倒好,車出毛病了,弄得自己的事情也要耽誤,秦煌想來想去沒有辦法,隻好趁著這輛車還勉強能開,在路邊上隨意找了一家修理汽車的4S店,把這輛油盡燈枯一般的破車扔到裏麵拾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