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的種子(1 / 2)

高考前夕,高強度的綜合複習使得每個人的神經都崩的緊緊的,高考前一天也該散散步下下棋,打打籃球了。李明正在學校附近溜達著,尋思著買點水果回出租屋,因為高考期間學校是不讓住宿的。本來李明的爸爸想來陪考的,但李明拒絕了,他喜歡安靜,希望安靜的迎接高考,再次就是家裏農活比較忙,他也不想讓父母費心勞力。李明的父親名叫李紅軍,雖然名字叫做李紅軍卻沒當過兵,一輩子沒怎麼出國縣城,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李明的母親叫做王趙生花,與李紅軍是同一個鄉裏的,性格柔順。李明是家中獨子,父母對他寄予了很大期望,李明也是爭氣學習一直很好,除了愛打架之外也沒闖過什麼大禍。對於李明的決定李紅軍和趙生花也同意,李明的性子他倆也知道,執拗的很,隻是吩咐他早歇早起,吃飯要吃飽,臨走時給了李明三百塊錢,是住房和吃飯的錢。李明到了縣上後找了一家離學校不遠的較為僻靜的小房子,他沒有住賓館,他喜歡安靜。這一天吃喝自不提,傍晚,在李明走回出租屋的時候,路上有一個身影一直在跟著他,直到他進了屋才離開。第二天早上7點,李明已經起床,準備洗漱一番而後吃飯去考場,他欲開門卻不能開。李明不信邪,更加用力往裏拉那門栓,門扇開了些許留出一絲小縫,透過門縫李明看到他的出租屋門上竟然掛著三把鎖。這是怎麼回事?誰幹的這事?最關鍵的,今天高考啊,李明心裏一急立馬放聲大喊“有沒有人那,救命哪,過來幫幫我啊”。他想請求周圍的人幫他來開鎖,可惜事與願違,周圍的人仿佛沒一人聽見他的叫聲一般,又仿佛在害怕著什麼,絲毫不做理睬,隻喲幾個穿著開襠褲的屁孩子探頭探腦的向這邊看來,卻也不敢靠近,仿佛出租屋那邊有什麼令人害怕的東西一般。就這樣李明喊叫了有大半個時辰,聲音已經嘶啞,就像斷了線的二胡聲一樣,難聽極了。李明再也顧不得其他了,瘋了般的想門扇踹去,無奈用雪花鐵皮包著的門很是堅固,加之門外似是做了某種加固,李明竟踢它不開。他畢竟剛到十八歲,雖然打架厲害但那也是憑著他一股子狠勁兒,並不是說他的力量有多大。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還有半個小時就高考了,難道要功虧一簣?是不是有人故意害我?到底是誰在害我?想來想去他得罪的人還真不少,初中時就把高年級偷他單車的學生打的不似人形,學校周圍的小混混被他揍的也是不勝其數。高中時更是有前些日子被他打的幾近殘廢的三個混子,想來最有可能報複他的就是這三人了,畢竟以前的人和事都過去那麼長的時間了。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可關鍵是現在的時間對他來說何等寶貴啊。李明急的團團轉,這個屋子沒有窗戶,隻有一閃門戶,實在是沒有其他的出口,李明拿起屋子裏的椅子向門口砸去,直到椅子破碎。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李明屋子裏的雜物差不多都被他遭到門上破爛了。沒辦法,考試已經開始了,對李明而言,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中午了,沒人開門,傍晚了,沒人開門,李明已經徹底的啞了,再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的虎口已經震裂,鮮血熙熙地流著,他仿佛感覺不到痛,已然對著門扇打著,踢著,他已經徹底瘋狂了,無助,失敗,憤怒,經過一天的折騰,他竭力倒地。不知道什麼時候,李明醒來了,他手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屋子裏的日光燈散發出慘白色的光。他慢慢地走向門口,一腳踢向門扇,砰的一聲,門開了,強烈的陽光像針一樣刺痛了他的雙眼,這已經是第二天正午了。他蓬頭垢麵,仿佛沒有靈魂一樣向外麵走去,門口的水泥牆上還有幾顆鋼釘沒有拔去。他慢慢地向學校走去,考生的家長圍的學校門口裏三層外三層。人們的口中圍繞著的最多的話題是理綜,“理綜,理綜,理綜”高考的最後一門考試。十年寒窗苦讀,為的就是能圓自己的軍旅夢,一切都完了,李明心裏明白,軍校是不收複讀生的,如今理綜已經開考,自己也無法再進考場了,就算進去了,又能怎樣呢?“嗬嗬,哈哈,哈哈哈”李明流著淚,發出嘶啞的難聽的笑聲,“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他最喜歡辛棄疾的詞,心中認為隻有像辛棄疾,嶽飛那般人物才算的上是大丈夫,好漢子,他以之為勉努力讀書發奮要考上軍校,“理想和現實總是隔得很遠嗎?”他暗自問道,眼淚又嘩嘩地流了下來。他的軍旅夢,完了。這是他記事以來,第一次流淚,他發誓這也是最後一次。李明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他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學校,他回到了那個讓他銘記一生的小出租屋。“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毀了我的一生,我不會讓你們好過”他自言自語,眼神就像那饑餓的野獸。好好的睡一覺吧,明天還有好多事要做。其實李明還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先當兵再考軍校,隻是這事的他早已被仇恨和憤怒衝昏了頭腦,一心隻想複仇解恨,沒有想到其他的路子,等到多年以後再想起這段改變了他一生的特殊事件,心中也是一陣茫然,如果當初的自己做了不一樣的決定結局又會是怎樣?如果重新給他一次機會,他會重新選擇吧,或許那樣的話也就沒有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黑漆弩了吧?第二天上午,李明先去雜貨店買了一把很小巧的彈簧刀,那把刀通體呈現黑色,很好看,很好攜帶。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他最為懷疑的人。他需要情報,他記得學校附近的“一家親小炒”裏有一個叫汪廣的服務生是個在街麵上混的,滿頭的金發很是能給人留下映象,消息很是靈通而且為人圓滑從不輕易得罪人,最關鍵的是這小子是個軟蛋,當初自己打架是這小子就在場,當時就被嚇得跑掉了。他走進那家店,現在已是過了飯點兒,店裏除了一個年紀不大的女服務生之外再無他人。“您好,點點兒什麼菜嗎?”女孩看他年紀不大,是個學生以為是來吃飯的呢。“汪廣在嗎?我找他有事。”李明看了那女孩一眼,慢慢坐向朝門口的椅子。“哦,他呀,看著會兒沒人,又出去閑逛去了,也不知道有什麼好逛的”女孩似乎是對這汪廣不太對付,也是,把人家小姑娘一個人丟在店裏忙活,自己卻跑出去玩,是個混子幹的事。正當李明與女孩說話的片刻,小店裏進來了幾個流裏流氣的年輕人,其中一個正是那一頭金發的汪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