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受傷了會在角落孤獨****著傷口,狼對生存的信念是,對自己殘忍,越殘忍,越像隻狼。
三合廠的院子內行人寥寥,對麵山上綠葉被陽光照射,小米已經沒有上班了,她非常稱興又能睡一個懶覺,睡眼眯朦地走出高檔宿舍,一個上夜班的員工坐在旁邊一塊小草地,草地種著十來棵鬆樹,透過這些樹木看去是一片茫茫的廠房,那低矮卻麵積龐大的建築,也有高大的員工宿舍,看到這種景象小米感覺好親切,她習慣了深圳這種水泥森林般的風景,她喜歡看到很多人在同一時間上班,這很熱鬧。保安坐在大門保安室旁發呆,她理了理頭發,看了看迎麵照來的太陽,“喂,你是這裏上班的嗎?”小米對著坐在草地上發呆的小夥說,這個頭發染得有些紅色看上去像臉色不好可能營養不良的男孩,他正看著鄰近一個服裝廠的女生宿舍發呆,因為小米看到那裏掛了些女人的內衣,“啊?”那男孩回頭看到小米有點害羞地低下頭,過了一會男孩又說,“你叫我嗎?”。“叫你啊,這裏難道還有別人嗎?”小米有些凶的口氣說,因為她對工廠的男孩都有同種印象--自卑。就拿她喜歡的第一個男孩吧,當他知道小米是自己老板女兒時就天天躲著小米,還有意和其它女孩親熱來刺痛小米神經。快一年了,小米都不想到爸工廠上班,因為在這裏有著她傷痛的記憶,第一次以愛情名義去與異性交往那段經曆會影響一個人的愛情觀念,甚至是一輩子的觀念。“你叫我什麼事嗎?”那個男的有些激動說,“你是哪個部門的,我怎麼沒見過你?”。“你哪裏的?多大?叫什麼名字?”小米笑笑說,她喜歡逗男孩子開心不管那男的是不是很帥,“貴州”男的說。“怪不得,貴州的男孩都不愛講話嗎?”小米說,這男的真是沒趣,看來在這裏找不到棋逢對手的男孩,還是挺懷念福田的那裏起碼有些大學生普工之類的,他們約女孩子吃飯的理由雖有些牽強但勇氣可嘉嘛。小米走過保安室想出去,可突然想起錢都在姐那,“你是哪個部門的?怎麼不掛廠牌?”保安在後麵喊。“我。。”本來想說,本小姐老爸是趙鴻基,你們老板的女兒,可想想自己也算半個工人就放下大小姐架子,開開玩笑說,“本小姐廠牌丟了怎麼辦?”。“丟了去文員那補辦”保安說著走到她前麵,“你不能出去,除非到文員那寫個放行條”。“本小姐還不想出去,因為我連坐公交車的錢都沒”小米非常可愛地說,她的這種可愛這種純真不知迷倒多少男生,讓多少人為她的吃穿玩喝埋單,哪怕是一個陌生人在超市遇到也可能送她一包巧克力。幹保安要多寂寞有多寂寞,看到這麼一個活撥可愛的女孩比看幹巴巴的電視要精彩許多,非常上隱地與小米攀談,“請問你是哪個部門?你怎麼會沒錢,工資呢.”保安說,可惜這些話怎麼能引起趙千金的好感,小米打量這個保安還有那個一直坐在那看女生宿舍的男孩,她想,一個人長相不怎樣收入不怎樣身份不怎樣,那說話一定不怎樣。來到一樓車間,小米看到兩三個人坐在一台注塑機旁加工一些產品,這個她以前也體驗過,一個組長突然從她身邊走過從他的表情看出一定又要罵人了,“你們兩個怎麼搞的,一個上午了才做了三百個產品,我們計劃是四百你們是不是偷懶了?”組長指著那兩個員工罵。“我們沒有,是機器出問題了”一個中年婦人說。“你是老員工了不能也學新員工一樣撒謊,機器壞了機修組人會通知我”組長說。小米走了過去,“請問,打擾一下”她說著看了看那些人,“你們辦公室搬哪了?以前不是在一樓嗎?”。“啊,你是哪部門的?怎麼到處跑,小心我去你們部門投訴”組長說。“辦公室不是在二樓嗎?”那大嬸說。
走到二樓,辦公室那種坐滿穿西裝革履的職員,空調的風總是從不同角落吹出來,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電話響個不停,小米環視一翻呼吸都有點緊迫,“小米”她姐剛從經理辦公室走出手拿著生產計劃單,“小郭,把這拿去,記住金漢的單一定要按時出貨,如有異常第一時間通知我”。“好的趙小姐,我一定會親自跟的”小郭走過來笑得很忠誠地說。“跟我進來”蘭鳳拉著小米進了她辦公室說,“你怎麼跑這來了?”。“姐,我天天在房間睡覺都快悶死了,你就放我出去走走吧”小米用肯求的口氣說。“爸說讓我送你回家,可我這幾天都沒時間,你就先到公司看看吧,如果你想要打工在公司隨便挑個崗位”姐說,想到“打工”兩個字姐就笑得想噴飯,如果我這個妹能成熟點那老爸怎麼也給她安排個部門經理當吧。“那好,我在你們公司打工,工資怎麼算?我可隻做臨時工哦”小米說。“好,你喜歡吃苦是吧,姐就讓你去做最卑微的活,讓你想到打工就像做惡夢”蘭鳳說著拿起電話,“喂周經理,你來我辦公室一趟”。“這位是新來的,你帶她到車間去,一樓最累的車間”。小米沒說什麼,隻是一直問工資怎麼算。小米家在廣東揭陽,像這種開發較晚的地方在廣東也很多,但自從全球化的代工時代從深圳漫延開來那裏很多農村幾年間變成了一片片工業區,廣東人有個習慣,一般女兒都不上大學也不外嫁到別的省去,除非男方條件非常好。從小,她就不如姐,在任何一方麵都是被指責的對象,而且她還有很多讓家人非常頭痛的毛病,比如說話總是像個孩子永遠都不會成熟起來的那種,她又喜歡熱鬧最討厭的事就是呆在家裏陪著一群裝正經的親戚,她家離縣城近媽是飯店老板,到家裏媽完全會控製她人身自由,連打電話都要上報.這一切都讓她非常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