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橙頹喪的回到家,母親焦慮的望著她,她沒有看母親一眼,低著頭走進自己的小屋。片刻,母親端著飯菜進來放在桌上,“先吃飯吧!”柚橙搖搖頭。母親歎口氣問:“那下午還去上班嗎?”“去,有課。”李柚橙有氣無力的回應。“好吧,休息一會兒。”母親將門帶上出去。
午後,李柚橙硬著頭皮到了學校,站在大門口,一種壓抑,恐懼的感覺令她無法邁步。直到forAlice音樂響起,才停止憂慮快速進入教室。教室依然淩亂,學生們看見她進來都安靜下來,表情透露出輕蔑和嘲笑。那個胖子依然得意洋洋的坐在後麵竊笑著。李柚橙沒了自信,脖子和手僵硬的哆嗦,整堂課她都躲在講台上,沒有任何提問,隻是不停講,一直將自己埋進書裏。課堂小聲細語變為大聲喧嘩,學生們有恃無恐的玩樂著,時不時發出怪笑和刺耳的手機鈴聲。李柚橙依然躲在書後,眼淚順著麵頰掉在講台上,留下點點痕跡。
再次聽到forAlice,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迅速跑出教室,她想一並就這樣離開學校,永遠都不再踏入這裏了,可悲的是牢籠的門打開著,自己卻沒有勇氣踏出去。她想到了學校領導,自己應該去找領導談談。
校長室的門虛掩著,她鼓起勇氣推門進去。裏麵的天地可比她想象的熱鬧,教導主任、德育主任、團委書記斜坐在校長辦公桌對麵的沙發上,校長透過眼鏡底片眯縫著眼睛說道:“小李啊!有事嗎?”從肯定的語氣中李柚橙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令他無法張口。德育主任接過話說道:“是不是想說上午的事?”“啊,250班的那個胖子,哎,我說小李啊…”教導主任話沒說完,李柚橙製止了他:“不是,不是這個事,我沒事,沒事。”她迅速退出校長室,顯然是準備好的台詞,教育屆的政治家們運用權利展現無用的口才,坦露虛偽的表情是慣用的伎倆。可是相比之下自己又是多麼卑微和渺小,像是校長桌子上的一顆沙子粒,嗬口氣便可以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惠一個下午都心神不寧,柚橙苦楚的表情令她心疼,她用全力嗬護的女兒已經喪失了應對外界的能力。容忍度和承受力之低,受不得半點委屈。她檢討自己在家庭教育中出了問題,但事已如此,她隻得繼續,因為她害怕如果女兒獨自麵對,那顆脆弱的玻璃心一旦受到小小的撞擊就會隨時破碎,這是她不願看到的。
原惠計上心頭,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