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 / 2)

客棧門口不知何時多了一輛馬車,說話之人身著塞外服飾,白色紗巾遮擋了麵容,隻有白皙的前額和一雙水潤圓滑的眼睛露在外邊,然而即便如此,卻也難以抵擋掉她迷人逼麵的姣好容顏。

這位身材高挑,眉目既有秀氣又不失嫵媚的塞外女子的突然出現,讓在場的人不由的都看的癡癡呆住。

塞外女子的美妙,仿佛是從骨子裏遞透出來,勾人的眼神裏飽含笑意卻又掩蓋不掉那冷藍眸子中的清冷。懾人的誘惑如若形成了一股氣勢,似同有無形的手牢牢拉住眾人的眼眸,一眨不眨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她,好似永遠也都看不夠。而這塞外女子也不介意,她的落落大方是中原女子所沒有的,如果此時是中原女子在眾目睽睽裏被當成一件藝術品來欣賞的話,定然已經麵紅耳赤、羞澀遮掩。

林嶽縱然在江湖中走南闖北行疆多年,也可以說是閱人無數。但是眼前這位仍舊用白紗遮去麵容的女子,單單是她的身影以及十指指甲塗有的十分妖冶的色澤,還有那雙看上去白皙無比的纖纖玉手就足以叫天下男子為之動心。林嶽在心裏暗自感歎了一番,見過如此美人,方自覺得也算是無憾了。

他雖然年紀有三十上下,但依舊魁梧挺拔,這會從癡迷的臆想裏晃過神來,刻意整理了一下毛茸茸的胡須。

林嶽本來被人質疑是要發作,卻一見這女子什麼脾氣也都沒有了,這會一副自信滿滿地上前抱拳作揖,盡顯出紳士風流。

林嶽道:“看姑娘的穿著打扮,是來自塞外吧?”

那個塞外女子橫瞟了他一眼,簡略道:“是。”

林嶽見她願意與自己說話,滿腔的興致一下子被激發出來,端了端神色,道:“在下林嶽,是這江南鏢局的總鏢頭,某時也往塞外押過一趟鏢,不知姑娘來自哪個氏族?”

塞外女子冷冷淡淡地掠過他的臉頰一眼,道:“花疆城。”

林嶽本是滿麵堆笑的臉上驟然間僵化了一般,怔愣住半天也說不出話。又像是忽然驚懼,他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了兩步。

林嶽遲遲鈍鈍地咬著牙齒吐字,聲音也已經變得毫無感情,冷漠如冰,他道:“你是花疆城的人,那你一定認識,素有塞外薔薇之稱的華夫人嘍?”

與塞外女子同來的四個丫鬟卻是全都身著勁裝,但同樣白紗掩麵,腰間配掛的短劍一看便是塞外的兵刃。她們四人一言不發地站在那位塞外女子的身旁,此刻聽到林嶽提到“花夫人”,她們那幾雙如凝冰霜的眼睛齊齊地瞅向林嶽,好似“花夫人”的名諱在她們這裏是一種忌諱之詞。

林嶽被瞧著頭皮一陣發麻,誰都無法知道他到底在害怕什麼,但很顯然的是有一絲恐懼晃過他的麵龐。

那位塞外女子因為聽到林嶽提起花夫人,這時才用正眼仔細瞄了瞄他,道:“花夫人她老人家我自然認得,但又與你何幹?”

林嶽道:“林某當年押鏢路過花疆城,我家兄弟未見過世麵,看各個女子麵遮白紗,一個兄弟不懂規矩揭開了一女子的麵紗,結果被花夫人的一招‘穿心薔薇’打死。”林嶽此刻提起往事越發氣憤,於是說話的聲音也跟著提了起來。轉過臉麵向眾人,一副類似要將罪惡公布於眾的架勢,他指責道:“正所謂不知罪無罪,可憐我那兄弟,就因為無知而被花夫人殘忍打死,在座各位倒是評評理,塞外人野蠻不野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