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司徒瑾有良心的話,那麼,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下午。
明明是很藍很藍的天卻被血染得微紅,四處都是死亡的味道。殘忍,香甜。
戰爭過後的土地很安靜,安靜得隻能聽見風中破碎的哭吟。一聲一聲穿透靈魂的哭吟,刺得司徒瑾生疼,細細碎碎的疼很快就從心髒蔓滿全身。
“你,輸了。”慕容蕭漠坐在高頭馬上漠然俯視著跪坐在地上的司徒瑾。
像是沒有聽到般,司徒瑾美麗的紅眸依舊是辛酸的麻木,自責。她像是個從血海裏出來的娃娃,頭發上的血像小溪流般淌落,她的身下早就被各種人的血液混成血河。滿地暗紅的血卻沒有一滴是她的,那些士兵死前都在保護他們的皇妃,鷹野的神話。
“我錯了,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喃喃自語,好似入了魔。是啊,那麼那麼多條生命都因自己而死,自己僅僅隻是異界的一縷幽魂,根本就沒有鷹野戰神的手段嗬…還癡想什麼呢?當時看見因自己的愚蠢而中了敵人的埋伏,司徒瑾落淚,卻沒有一個士兵責怪過她,每個人反映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保護皇妃!”
保護皇妃,這四個字是什麼力量讓他們吼出來的?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有自己的願望與私心,想與妻兒見麵,想結個婚,想…看見敵軍十幾倍的軍馬明明知道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但每個人都是那麼一口同聲的吼了出來,保護皇妃!是皇妃,不是將軍…關鍵時刻,這些男人都把她當成了一個需要保護的女人,即使這個女人曾經是那麼的輝煌,那麼的勇猛。
宇貉靈的臉似乎還在眼前,他是最後一個死的。那個隻和她相處了一天的年輕副將,死前還很溫柔的為她抹去臉上與血混合的淚,對她說“皇妃不哭,好好活下去,你是鷹野的神話啊…”
那麼那麼溫柔的話,那麼那麼溫柔的人卻在下一秒在她眼前被鋼刀撕碎,溫熱的血濺在她驚恐的臉上。就連臉上的液體如同他的人,都是溫柔的。
“慕容蕭漠,你想怎麼樣?”痛過之後再看眼前這個有著刀疤的男子,意外的沒有恨,因為她現自唯一恨的人是她自己,這場戰爭的失敗,她,無話可說。
“想怎麼樣?”慕容蕭漠皺了皺眉,是啊,想怎麼樣呢?鷹野全敗就算殺了她也隻是地獄多一縷幽魂而已,這,不能滿足慕容蕭漠因欺騙而報複的心。
“我,不殺你。”話語一出,慕容蕭漠身後的士兵都不滿的撇了撇嘴,戰爭最重要的是將軍。一個將軍是一場戰爭的魂,一個王朝的魄。不殺司徒將軍?那怎麼說得過去。
“你,隻需陪我一次,**。”很滿意的看著司徒瑾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措“在這裏,坐完你就可以回去。”仍是淡淡的語氣,卻像一顆炸彈,在空氣中轟然爆裂。慕容家的士兵們滿意了,慕容蕭漠這招很高超。是啊,一個將軍的命值多少呢?慕容蕭漠殺少了將軍嗎?在縱目睽睽之下上了司徒瑾,不僅可以給莫離魋,那個高傲的鷹野王綠帽子戴,讓他難堪;還等於是向全天下宣昭了一個事實:鷹野的皇妃是個**,是個隨便可以和敵國將軍上床的**,是個可以在戰場上發情的賤女人!這,遠比殺了司徒瑾,證實漠曉的實力更讓他們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