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下麵看著的家仆和侍衛們看著兩人如流星般下墜,也沒有精神扯皮了,心都懸在嗓子眼裏,眼睜睜看著迅龍和獅鷲的身形越來越近,完全沒有減速的意思。
照著這個樣子下去,地上肯定是要砸個坑出來的。
這時候下麵的人突然想到一件事兒——
真要是沒收住摔了下來,會不會砸到自己身上?
自家少主的命固然重要,但是要自己的命才是大大的不妙,眼看著黑影離自己越來越近,原本就焦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現在變得更焦急了。
這份焦急遠遠超過替別人擔心,因為這涉及到的是自己的生命。
“閃開啊!”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下麵聚成一群的人們呼啦一聲散了開來。
迅龍和獅鷲雖然在不停的下墜,但是始終是處在一個比較平穩的位置,沒有空中纏鬥時經常發生的滾轉,因此雙方都能準確的判斷方向和距離。
眼看著離地麵越來越近,迅龍雖然壓著獅鷲向下,但是獅鷲比迅龍在低空要更靈活一些,蘭德爾想要順勢將法蘭茲和他的獅鷲按在地上,但是一旦到了連獅鷲都沒法擺脫的高度,受到更強大慣性的迅龍一定也無法擺脫。
雙方都失去了擺脫慣性的空間,隻能造成一個後果——兩敗俱傷。
這並不是兩個人願意看到的。
蘭德爾看向法蘭茲,騎在獅鷲背上的少年臉上並沒有慌張的神色。
從法蘭茲順勢借著迅龍的力量下墜的時候,就已經算到這一步了吧。
蘭德爾有些不甘心,卻又不得不放棄。
收回了鳳凰弦的手帶住韁繩,迅龍迅速擺脫慣性,在空中仿佛定格似的一墜,又緩緩升空。
沒有迅龍和鳳凰弦的壓迫,法蘭茲和他的獅鷲也在天上劃了一個漂亮的弧線,獅鷲的利爪從人們的頭上劃過,雖然還有段距離,但是掀動的風不由得讓人縮起了脖子。
的確是險之又險。
法蘭茲將手中的半截長槍丟掉,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雙方隔空對峙,卻都沒有出手。
“你的本事不錯。”
法蘭茲氣定神閑的說道。
凡間看著這少年的做派,到有七八分法蘭海因的氣度。
“我高貴的蘭德爾家從來不會示弱,更何況你這手下敗將。”
蘭德爾雖然也帶著幾分貴氣,不過貴族的小孩在爭強好勝的方麵一向也是不甘人後的,家教良好並不能讓他們在競爭麵前保持克製,反而會讓他們表現的更具進攻性。
“什麼手下敗將,我何時輸給過你?”
法蘭茲也是自信滿滿:
“你大老遠跑來,二話不說就要打架,我到現在還是雲裏霧裏的,當然不好下死手,你倒是說說到底什麼願意,我揍你也揍得明白。”
“你揍我?就憑你?”
話題很就要朝著小孩子吵架的方向發展了,凡間這時候終於站了出來。
“法蘭茲!”
“哦?老師!”
法蘭茲一帶韁繩,獅鷲飄然從空中落下,法蘭茲從獅鷲背上翻身下地,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凡間麵前,興奮的問道:
“您終於回來了!是來參加我的婚禮麼?”
凡間還沒回答,卻沒想到天上的蘭德爾不幹了:
“你別得意!夏洛特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抬頭一看,蘭德爾怒發衝冠,真是氣的夠嗆。
凡間下意識的和索拉眼神相對,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笑意。
“想不到竟然是爭風吃醋來的……”
這時候法蘭茲也知道剛才這架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打起來,也不由得啞然失笑。
身為朗德貝爾公的第三代繼承者,法蘭茲大多數精力都用在提升自己的能力上了,一部分是武技,騎術,另一部分則是政治和文化。
朗德貝爾家族與其他的貴族有很大的區別,其他的貴族大多數都利用自己的地位為自己謀取利益,他們往往掌管著一定的土地和人口,過著超過一般人的生活。
但是朗德貝爾家不一樣,他們的確也擁有超過一般人的資源和地位,但是他們背負著更重大的責任和義務。
貴族很容易沒落,不提曆史上沒落過多少貴族,就是近幾十年有過更替的貴族就有很多。因此像朗德貝爾家族這樣屹立不倒的大貴族,其實是很多中小貴族的旗幟和標杆,受到很多人的仰慕。
但是那些人卻隻能羨慕而無法照搬或者學習。
因為朗德貝爾家的地位和他們付出的代價幾乎是等同的。
是曆代朗德貝爾家族的血肉鑄成了這座不倒的豐碑。
正是因為深刻的認識到了這一點,法蘭茲才與別的貴族少年大不相同,甚至根本是兩類人。
而且法蘭茲有個好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