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茲在空中轉了幾圈,沒看到什麼特別的情況,返身歸來。
“老師,怎麼樣?”
從獅鷲背上翻身下來,法蘭茲臉上並沒有太多擔心的神色,這不僅僅是出自於沉穩的心態,也來自於對凡間的信任。
“還好,蘭德爾運氣不錯,這支箭雖然威力很大,但是被他用手抓住,沒有貫穿身體。”
凡間拾起剛剛扔下的箭頭,前段還帶著血跡。
“入肉的部分奇跡般的避開了體內所有的要害,所以我才敢拔出來。”
“這算是撿了一條命吧。”
法蘭茲也感慨道。
“對了,你有沒有看到那兩個人?”
搖了搖頭,法蘭茲有些不。
“他們身手很棒,估計是借助建築物的遮擋進行移動,我在天上什麼也看不出來。”
“身手不錯麼……”
凡間念叨著,心中卻已經鎖定了凶手。
“那樣的身材,那樣的動作……”
凡間很清楚,之前在女弓手身邊站著的另一個黑衣人,必然是艾爾紮克無疑。這樣女弓手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聖炎第一的女弓手——惡魔獵人幽彌。
她甚至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
粉色的頭發,其實是很好辨認的特征,即使她認定了蘭德爾中了這箭必死,但是她就不怕別人看到麼?哪怕是這些目擊者都孤陋寡聞,但上邊的人多少有些見多識廣的吧。
凡間不知道這位惡魔獵人是因為小看了天下眾人,還是對聖炎的實力有恃無恐。
或者這幹脆就是聖炎對蘭德爾家的示威?想要用這樣的手法恐嚇蘭德爾候,使得巴夫斯克郡不敢輕舉妄動,進而阻斷巴夫斯克和朗德貝爾聯手的幾率,將兩個勢力孤立開來,削弱其影響力?
想到這裏,凡間幾乎確信了這樣的事實。
何其歹毒的聖炎,何等的老謀深算!
凡間甚至不能將自己看到的事實說出來,萬一蘭德爾家族不敢承受這樣的壓力,到時候朗德貝爾就麻煩了。
“總之,我們先把人帶到主城裏好好安頓吧,順便派人去知會蘭德爾的父親。”
“說的也是……”
法蘭茲想了一想,這時候身邊有很多蘭德爾的家仆,這樣重大的事故不可能不通知蘭德爾的家人,瞞是瞞不住的。
“你帶一封書信去巴夫斯克,跟蘭德爾的父親詳細解釋這裏發生的事情。”
法蘭茲將這個任務交給了一個信賴的親衛,
“你們也派個人跟他一起去吧。”
法蘭茲詢問蘭德爾的家仆們,很一個能做主的站了出來,跟著法蘭茲的親衛連朗德貝爾都沒回,直接朝著巴夫斯克去了。
剩下的人七手八腳的把蘭德爾帶回主城安頓好,所有人都感到似乎過了半個世紀一樣,帶著強烈的疲憊和空虛各自忙碌。
這可真是應了度日如年這句話。
平日過著每天都相似的生活,時間過的飛,這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強烈的情感衝擊著頭腦,難以置信,恐懼,擔憂,各種各樣的情緒使得這一天過的格外漫長。
三天後蘭德爾的父親帶著夫人一路風塵仆仆的來到了朗德貝爾。
這位外形粗獷但是裝束卻十分考究的大漢一把推開大門,聲音洪亮的喊著蘭德爾的名字。
“父親!”
蘭德爾已經清醒,正在床上安靜的看書,對自己父親的到來感到非常意外。
“你這沒用的家夥,居然被人從迅龍上射下來了?蘭德爾家的男兒可以這樣失態麼?”
蘭德爾羞愧的低下了頭。
凡間這幾天一直在關注蘭德爾的傷情,剛剛幫蘭德爾檢查過後還在房間裏處理這兩天的數據,並且調整藥劑的調配,聽到蘭德爾的父親這樣訓斥自己的兒子,不由得為蘭德爾開脫:
“當時的那一箭太過突然,而且非常犀利,換了誰也未必能躲過的。”
蘭德爾的父親掃了凡間一眼,高傲的哼了一聲,
“你又是誰?我蘭德爾家的繼承者,豈能與他人相提並論?”
蘭德爾聽到自己的父親這樣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說話,連忙解釋:
“父親!這是我的救命恩人……”
蘭德爾的父親卻仿佛沒聽出蘭德爾的言外之意,依然帶著倨傲的神情說:
“既然你救了我的兒子,我也不是吝嗇的人,等一會我的管家會把禮金給你送去,不過我蘭德爾家的家教,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法蘭海因聽說蘭德爾的父親來了,也從百忙之中抽空來到蘭德爾休息的房間,剛推開們就聽到蘭德爾父親的話,臉上的笑容頓時煙消雲散。
“我朗德貝爾沒有人貪圖你蘭德爾家的禮金。”
法蘭海因的臉色鐵青,最主要的還是因為眼前這個中年人對待凡間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