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稱金碧輝煌的偏殿,地麵鑲嵌的都是整齊的白色玉岩,乳白色中透著一絲亮金色,那是用黃金填補的紋理。
論起奢侈氣派,也許整個世界在也找不到比這個區區三十幾平米的小小會客廳更加毫無節製的了。即使是聖炎王國的朝堂,其成本也不及這間偏殿。
因為這是聖炎王傑奧斯的會客廳,當你進入到這裏的時候,你就已經超脫了那些站在朝堂上的官僚,成為真正主宰聖炎的人物。
而被認為終將取代菲因的聖炎,的確已經顯露出了足以征服天下的氣度。在這方寸之間,就讓人想象的出聖炎的富饒。
而那個坐在椅子上,看上去不慌不忙的中年人,就是這個國度的締造者,受菲因王國分封的聖炎王傑奧斯。
一個王本沒道理分封另一個王,不過菲因改為帝國早在三代以前就已經廣為人知,隻是有些虎頭蛇尾,時至今日也沒能真正的成為帝國,反倒漸漸的衰落下去。
一頭金色的長發,甚至還有一大把金色的胡須,聖炎王傑奧斯的臉上帶著一個老謀深算的政治家特有的從容淡定,卻也能讓人一眼就感受到他的威嚴的風霜。
康斯坦丁就是因為這樣的感覺,才心悅誠服的跪在傑奧斯的麵前。
“吾皇,請允許我為您獻上屬於王的寶劍。”
康斯坦丁還穿著那身白色的牧師長袍,雖然他身為紅衣主教,但是康斯坦丁並沒有享受過一襲紅衣,受到萬人敬仰的待遇。他本人在流浪的過程中也習慣於牧師的白衣,既能顯示出自己神職者的身份,又不至於太過顯眼。
不過這身還帶著灰塵的白袍顏色甚至已經有些泛黃,這與帶著金黃色光澤的地麵倒是有幾分協調。然而若非是紅衣主教的地位,康斯坦丁絕不可能穿著這身覲見聖炎王傑奧斯。
“此劍誕生於海加爾山冰雪絕地,內涵燒盡一切之火,恰與聖炎國運像應,非吾皇不可承此天命,臣康斯坦丁為和天數,親上海加爾山為吾皇取回此劍,望吾皇不避艱險,順應天命。”
康斯坦丁將長劍雙手捧起,直到額頭,單膝跪在地上,等待聖炎王的決斷。
聖炎王傑奧斯對這位紅衣大主教站隊表態非常欣慰,但卻沒有接起長劍的意思。
“康斯坦丁喲,你可之這劍的來曆?”
“臣曾感應到流星天降,劃破長空,墜於海加爾山巔,因此才不避艱險,在海加爾山頂找到此劍,臣妄自猜度,此劍乃是聖炎國運之投影,王之天命。”
聖炎王對康斯坦丁使用“臣”來自稱,感到非常滿意,但是對於國運之說卻並不感冒。
“康斯坦丁,你的感應並沒有錯,此物確實和火焰有淵源,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應得到我聖炎的國運上,當然前提是世界上真的有‘國運’這種東西”
康斯坦丁看著聖炎王傑奧斯的眼睛,神情堅定的說道:
“世上一定是有天命的,否則我康斯坦丁不會放棄紅衣主教的身份來輔佐您,隻因我的命運即是指引迷途,唯有輔佐明君才能將正道傳於天下,所以我來到您的身邊,是宿命。有您這樣的明君,和我這樣的賢臣,聖炎必然會一統天下,這就是聖炎的國運。”
傑奧斯看著康斯坦丁的眼睛,並沒有留露出一絲感情,隻是平靜的說:
“我並不是一個有信仰的人,即使你在我的麾下,信仰也隻能作為工具來使用,這一點你明白麼?”
“臣明白。”
“如果你明白的話,當然也會知道,沒有任何一個皇帝願意一種不受他控製的規則淩駕在他的意誌之上,這點我想你也明白?”
“臣明白。”
“那你就不因該在我麵前用國運或者宿命的說辭來蠱惑我,除非有一天我變成了一個昏君,需要用這些飄渺的東西來彌補我靈魂的缺失,然而現在的我不需要,聖炎王國也不需要。”
“臣……明白。”
“那就好。”
傑奧斯平靜的眼光裏帶著幾分凜冽,康斯坦丁這樣的人不可能察覺不到這樣的警告,但是他也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絲毫不為所動。
“吾皇,此劍的確與眾不同,以臣愚見,世間唯有聖炎配得上這把劍的重量,若是此劍到了別人手裏,注定會帶來一場腥風血雨。”
“哈哈哈……”
聖炎王傑奧斯笑了,
“如果真的能掀起腥風血雨的話到好了,那正是我想看到的。”
傑奧斯第一次真正的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這把劍上。
他真正關心的隻有康斯坦丁的效忠,對於這把劍所謂的國運並不在意。
“不過是一把劍而已……”
傑奧斯握著劍鞘將寶劍拿起,沉甸甸的倒是有些分量。
並沒有什麼防備,傑奧斯隨意的將劍從鞘中抽出,一瞬間,紅光萬丈,仿佛整個大殿都埋葬在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