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多謝了,來,幹了這一杯。”奴隸販子心花怒放,親自為所有人將酒杯倒滿,將酒杯高高舉起,自己一口幹下。
軍人就是軍人,慕拉汗的護衛隊長體會到自己與狼幫這位旗中的差別所在,要是一對一拚命,自己有把握不輸給對方,可是這種鬥智,自己不開口是明智的,非常明智的。
次日清晨,狼幫派專人送奴隸販子去納絲來卡行省總堂。
“這些貨物我們就不帶上了。”奴隸販子已經將奴隸身上所帶的所有東西都聚集起來,裝在幾十輛馬車上。上一次他們隻是來探路,這次才是真正的頭一單生意。
狼幫的旗中微微一笑:“既然貴客怕來回運輸麻煩,那我們就代為保管了。”
什麼清單,收條,兩邊都沒有任何人提及,這是一種潛規則,狼幫這位旗主也算是暗許可樣的生意可以作,至少自己願意從中幫忙說合。也算是讓這位奴隸商人安心吧。
奴隸們一樣被鐵鏈串在一起,從一個主人手中到另一個主人,他們象死屍一樣沒有一點生機,隻是默默的承受著。
狼幫的旗主打眼色叫手下去帶奴隸向營地走,自己則拉開一輛馬車的蓬布,問慕拉汗的護衛隊長:“看這貨色如何。”慕拉汗的護衛隊長並不懂黑晶礦石,也不會裝懂:“我隻是知道這東西很貴重,卻看不出好壞。”
狼幫的旗主拿起一個小塊對著陽光看了一眼:“黑晶礦石的顏色要正,對著陽光看時陽光能穿透,裏麵的雜質越少,成色也越高。這一批倒是上等的貨色,隻是數量上並不多。”
“受教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黑晶礦石。”慕拉汗的護衛很是客氣的接過礦石,學著樣子對著陽光看去,礦石通體亮黑,裏麵隻有少數幾個不透光的黑點。
“您客氣了,各有所長。”狼幫的旗主也客氣的回禮。
兩人倒是聊得來,一路聊著回到了營地之中。
這個營地不止是狼幫的秘密營地,更是慕拉汗暗藏力量的地方,狼幫是不會讓外人隨便來到這裏的。
花了整整一天時間,這一批奴隸才算走到營地附近。遠遠的看著有一隊拿著武器的人坐在路邊,從衣著打扮,特別是那頭上帶有亮鐵片的發帶,狼幫的幫眾都知道那是奴隸武士。
“狼幫紅狼堂!”走在最前的狼幫幫眾拿出自己的身份牌一亮:“一行七十三人,客人未記數。核準!”
這些武士傻在當場,他們已經看清了來人身上的所帶的標誌,已經讓開。別說是檢查了,他們還生怕自己擋到這些主人的路,可是對方卻主動表明身份,來讓自己核查。
身為奴隸,有資格去核查主人的部下嗎?奴隸們開始懷疑眼前發生的事情是否真實。
“看著,這是狼幫的徽章,別記錯了。”狼幫走在最前的那名幫中跳下馬來,將自己的令牌拿到奴隸武士的麵前:“那,我們過去了。算了,不說話就當你們沒問題了。”說罷一揮手,其他人才拉馬前進。
當經過這些奴隸武士身旁時,無一例外的全都抬手示意。
後麵的被鐵鏈串在一起的奴隸人數遠高於上一次,足足一個小時大隊人馬才從這些負責守衛的奴隸武士身旁經過。
可這些武士都傻呆的站在那裏,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更不說是有人從他們身旁經過。大隊奴隸的前隊已經進入營區了,後麵的也看不清人影。曠野之中隻有十幾名奴隸武士還傻傻的站在那裏。
有一名奴隸開口了:“逃跑也不會有人管吧。”
“是呀,我們沒有被當作奴隸。”另一名奴隸也開口了:“兄弟,你以前是作什麼的。”說話的奴隸突然轉過身來,眼睛注視著其他的奴隸武士。
“當兵的,不記得有多少年了,連名字也忘了。”第一個開口的奴隸想了好久才開口回答,沒有人嘲笑他記性不好,許多人都已經忘記自己曾經是誰,更不用說名字了。
有一兩個人開始說話,其他人也慢慢的有話可說。
這個傍晚,這十幾名奴隸坐在曠野之中,許多年來加起來說過的話,也未必有這個傍晚更多。
“天黑了,到回去的時候了。”有個奴隸武士站了起來。其他人也紛紛拿著自己的武器站了起來,有一個奴隸還笑了:“聽說,今天晚餐有肉,每個人這麼大一塊肉。”他伸出手比劃著,從指頭大比到拳頭大,最後比劃著伸開了雙手,在場的奴隸武士都笑了。
多少年了,他們都沒有笑過,還算幸運沒有忘記如何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