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長澤宏把濕透了的睡衣換下，眼裏全是血絲。
簡單的處理了下手上滲血的指甲印，在長澤裏奈的招呼下，長澤宏來到客廳吃早飯。
“母親大人。”
打了聲招呼，長澤宏筆直地坐在椅子上，等著母親先動筷子。
又回到原點了……
長澤裏奈很清晰地感受到長澤宏態度的變化。
看到長澤宏眼裏泛著的血絲，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問出來。
“阿宏…昨天是沒休息好嗎?”
“昨天白天玩得有些累了。”
長澤宏依舊保持那副淡淡的樣子，聲音沒有起伏地說道。
“我去考試了，母親大人。”
長澤宏還沒吃幾口，看了看時間，放下筷子就出門。
這不是還有半個多小時才上課麼……
長澤裏奈看了看表，又無奈地歎了口氣。
“哎……”
……
另一邊，長澤宏也並未走遠，靠在路邊的牆上點了根煙。思緒隨著煙霧逐漸飄向遠方。
是啊……都過去了，他怎麼過不去?
沒人再嘮叨他花天酒地，逍遙快活；也沒人再對她冷嘲熱諷，拳腳相加。
這樣對大家都好。
自己到最後也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自由，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嗬嗬…多好啊。
隻是到現在都想不通她為什麼還要闖入自己的生活。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讓他一個人自生自滅不好麼?
她到底明不明白，這樣隻會讓兩人都覺得別扭?
……
“滴滴——”
不遠處一輛白色賓利向長澤宏鳴笛，拉開車窗，就看到長澤裏奈那張有些慍怒的臉。
“母親。”
長澤宏打了聲招呼，不著痕跡地把煙頭扔到地上踩滅。
“阿宏，我都看到了! ”
“是。”
長澤宏應了一聲，不知道回答的是什麼。
“……”
長澤裏奈頓了幾秒，在心裏默默罵了幾聲逆子，又笑著衝長澤宏說:
“快上車吧，我送你去上學。”
“……”
雖然離著學校一共也沒幾步遠，不過看到母親帶些期盼的眼神，長澤宏還是沒忍心拒絕。摸索了幾秒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
濃濃的煙味飄進鼻子裏，長澤裏奈默默打開了車窗。
“阿宏，別嫌媽媽囉嗦，吸煙真的對身體不好，還是少碰些吧。”
“是。”
長澤宏答應一聲，又沒了下文。
“和媽媽拉鉤哦，以後都不能再吸煙了。”
“……”
幼稚。
長澤宏沉默了好一會兒，又說了聲:
“是。”
“……”
長澤裏奈臉上的微笑僵了一下，生硬地轉移話題:
“哈哈…阿宏，還記得你小時候，我們也這樣一起……”
“那會兒我還沒到上學的年紀。”
話還沒說完，就被長澤宏皺著眉頭打斷。
“……”
聽到這話，長澤裏奈的笑容消失不見。眉眼裏帶著一種悲傷的情緒，帶著一些長澤宏說不上來的情緒地看著他，欲言又止。
看得長澤宏莫名其妙的。
車裏的氣氛又恢複了沉悶。
……
從長澤家到學校的路段是真近，還沒說幾句話，車子就開到了學校門口。
“阿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