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芸千夏”嘿嘿“傻樂兩聲,得到了令她滿意的答案後,也沒繼續深入這個話題,算是應下。又轉頭關心起長澤宏:
“話說...剛才對那女孩動手的是你的小弟吧,叫半間修二的那個?這樣當眾殺人肯定會上成通緝犯的。這個金發小姑娘你都救了,卻不打算對他說些什麼......你是已經放棄他了嗎?”
“嗬...可不是我放棄他,這所謂的‘死神’現在都想繞過‘閻王’直接殺人了,很威風呢。”
長澤宏隻是冷笑,眯眼看著微型攝像頭裏傳來的畫麵,眼神淡淡:
“人命關天的事情。他既然不向我彙報這些,那也就不用再多說什麼。他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我再過多幹涉就顯得我囉嗦了。”
“比起不聽話的下屬,還是快碎掉的小黑更重要些。”
“啊啊,稀咲和半間...嘿,他們已經上了你的清洗名單了啊。”
安芸千夏也笑了笑,若無其事地遞給長澤宏一杯茶水。
“僅僅隻是拍下來的這段殺人錄像交給警察就足以讓他們陷入萬劫不複了。那我們【梵天】的股東就又少了一家了,隻剩我們和小黑了。你還打算對他下手麼?到時候就隻有我們兩個來坐東京霸主的寶座。”
長澤宏正巧說得有些口幹舌燥,接過女孩遞過來的水一飲而盡,繼續答道:
“當然不...至少我現在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我是真拿他當兒子來看待的。登上最高峰的時候,自己身邊空無一人,那倒也毫無意義。”
卻見長澤宏邊說著,語氣不由得帶了幾分笑意,轉頭看向少女:
“再者說,如果我真的是那般為了權利而不顧一切的人的話,你就這麼肯定我不會對你下手麼?“
卻見少女也剛好回過頭來看他,手上動作不停,正拿著乙醇味極大的手帕捂住佐野艾瑪的口鼻,帶著白色口罩,見長澤宏看她,還頗不好意思地衝他眯了眯眼。
“你把她迷暈幹什麼?”
“嘿嘿,畢竟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不適合這個年紀的小女生看嘛。”
安芸千夏邊說著,把少女的頭輕托放下,又樂嗬嗬地朝長澤宏的方向漫步走去。
後者剛想站起身來詢問情況,腿一軟,又接著癱坐在椅子上。隻能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少女一步步朝他走來。
“等等,剛才那杯水...你想幹什麼?我來之前可是囑托過屬下們的,要是我遭遇不測,他們都知道是你做的!”
安芸千夏卻不理會,使勁蹂躪著長澤宏的臉,言語裏藏不住地得意:
“嗬嗬...阿宏啊,你的警惕性太差了呀。我就說你沒我不行吧?不過你這副對我毫無防備的樣子也是讓我差點感動哭了呢。
說完又不自覺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
“幽閉的空間,孤男寡女共度一室...我要是不對你做些什麼的話那就太浪費天機了。”
“放心啦,我不會傷害你的。今天可是決勝局哦?你別想再躲我了。”
安芸千夏又貼到長澤宏耳邊,語氣輕柔,往他耳朵裏吐著熱氣:
“阿宏,最開始到孤兒院的時候你就把我留在身邊,即便這麼多年不見,你也應該知道我才對:凡我看上的,不論如何都必須是我的。這句話也是你教給我的思想,忘了嗎?”
“你在這樣的環境把我叫來...是在故意給我製造機會呀?明明你也有在期待吧,嗯?”
反了,反了,全反了!
藥勁此刻才開始發揮,擴散到全身。長澤宏渾身肌肉發麻,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意識都開始陷入模糊,隻能任由女孩幫他撬開嘴巴,心裏如此默念。
沉默,發熱,十指相扣。
牡丹泣血,歡啼鳴鳴;
遊龍潛淵,玉露瑩瑩。
“阿宏,輕舟已過萬重山,你以後不會是一個人了。”
“就像當初你從深淵拉我起來一樣,我還會一直緊緊握著你的手的。”
看著少女迷離卻又極其認真的神情,長澤宏本來已經開始混沌的思緒卻又變得清晰起來。迷蒙的眼盡力想要瞪大,努力把少女此刻的音容看得更清,完完全全地刻到腦海深處。
那...這輩子就這樣吧。
他這一生啊...他被拋棄,被惡意侵蝕,最後完全與黑夜融為一體的人生。
他這條命或許以後能在警方的通緝令上開出天價。
從今往後......
“就屬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