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瑟瑟作響,即使是傍晚,這裏的風仍然是席卷的厲害。一片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的詩意湧上心頭。天奕緩步走上了山坡,在山坡最高處,有一處懸崖,名為斷壁崖。這斷壁崖就是天奕每天傍晚練劍的地方。
昂首挺立,迎著狂風,天奕右手輕輕一抖,一柄玄鐵劍出現在了手中,劍光閃爍,鋒利無比。握劍的右手緩緩抬起來,玄鐵劍直指蒼穹。突然一個側步,劍也順手一擺,擺置身側。一劍刺出,速度極快。仿佛與剛才的慢完全是兩個極端。借著西風,天奕舞著這套天族的高級劍法:淩風劍法。雖說他不能修煉星武,但是這劍法的精髓卻是領悟透徹,單單是比劍法的話,放眼同齡人中怕是難尋對手了,而練劍法最重要的一步便是,領悟境界。而天奕仿佛輕而易舉的就領悟到了,而且是遊刃有餘。
劍芒閃爍,隱約還帶著絲絲紫色的星氣。紫色星氣化為劍芒,隨著劍影在天奕周身跳動,仿佛飛蛾繞著燈燭一般,煞是迷人。壯碩的身形,仿若入水蛟龍,有著一股柔柔的剛勁。此時他並不是一個星武者,而是一位舞蹈家,在擺弄著各種妖嬈的姿態,矯健優美,飄灑輕快。
這套劍法名為,淩風劍法。以動作飄逸,柔中帶剛著稱。而天奕使得恰到好處,招招劍式,聞風而起,不拖泥帶水,不參雜任何多餘的動作,如風一樣無處尋跡,卻又無處不在。
劍終,氣收。
天奕輕輕吐了一口濁氣,沒有一絲倦意,倒是精神抖擻,全身舒暢,像是剛在戰場經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一般,全身充沛著力量。
可是天奕卻是難以高興起來,劍道雖高,又有何用,沒有星氣主導,這樣的劍法永遠都是花拳繡腿,傷不了人的。想起這些,天奕不免又是一陣感傷,每天的這個時候,他都會如此。
手又是輕輕一抖,玄鐵長劍便消失在手中。隻見,天奕右手手指上佩戴者一隻青色戒指,不難認出,這是一枚星戒。星戒,能夠儲存物品的空間戒指。作為城主,有一枚這樣的戒指不足為奇,更何況,天奕還是當今天族族長的親孫子,即使身世有人質疑,但也算得上是天族之人,這區區一枚星戒到算不了什麼。
收起長劍,天奕盤腿席坐在了地上,手印變換著。他有一股勁,讓人感受到他的不凡。他站如鬆,坐如鍾,行如風。這樣的一股勁,不是刻意去做就能夠體現出來的。仿佛他身體內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能渲染到每一個人。
一絲絲紫色的能量從皮膚之上溢出,緩緩流淌,一周周循環。遠遠看上去,如佛祖下凡般,讓人生出敬畏。這些紫色的能量就是星氣。星氣,星辰之力,日月之能量。
“咻”
一道極其微弱的聲音響起,紫色的能量一眨眼間全湧入到了體內,周身的空間也是層層波動,一絲絲的星氣也是湧入體內,在心法的運轉下,吸入體內的星氣瘋狂的運轉著,從全身各處彙入下腹的丹核之中,還沒來得及將之融合,這些星氣像見了猛虎的野兔一般,四處亂竄,有些直接逃出體外,其餘的全都散落到身體各處,然後緩緩流淌出體外。
天奕眉頭稍稍動了一下,對於這種情況他並沒有多大的驚奇,因為足足五年的時間裏,星武修煉的過程都是這般,讓人恨不得死去。這樣的軀體,完全是星武廢人。
他並不甘心,他總是這樣不甘心。所以他才會一次次的去修煉,去反抗,反抗命運的不公。手印再次一動,玄字訣再次運轉,絲絲星氣慢慢的從身體各處彙入丹核。天奕的丹核極為古怪,宛如一顆熟透了的小葡萄,通體紫色。但他的形狀卻有些奇異,像是殘缺的玉片般,棱角分明。天奕知道自己的丹核與眾不同,若是與眾人一樣,那麼自己又怎麼會吸收不了星氣呢。
星氣四處湧來,天奕控製著它們,那丹核緩緩的運轉起來,而這些星氣也隨之運轉著。成功了?天奕一陣驚呼。可是就在他以為成功了的時候,那些隨著丹核運轉的白色星氣發了狂一般湧出體外,周身的空間都是被這些星氣帶起層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