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孩子氣的聲音,葉姿無奈地攤開雙手,整個人躺在床上成大字型,一副任由蹂躪的慘狀。
發現她難得地沒有反抗也沒有刺毛,元野撐起身子,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
這妮子是轉性子了?破天荒頭一次這麼溫柔啊。
等到看清楚她此刻的死魚姿勢,元野頓時又好氣又好笑。
什麼轉性子了,分明就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嘛!
那點兒旖旎的心情,隨著她擺出這副樣子就煙消雲散了。
頎長的身影一倒,懶洋洋地側躺在她身邊,元野大手一伸,熟稔地抬起了她小巧的下巴。
“怎麼著,不想我?”略帶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帶著情人間獨有的狎昵,“稀罕你幾下,怎麼還一副受苦受難的表情?”
葉姿被他的比喻逗得撲哧一笑,黑暗中眼波流轉,有種說不出的嫵媚。
“什麼受苦受難,還聖母瑪利亞呢!”精致的眉眼間巧笑嫣然,讓人怎麼看也看不夠,葉姿小臉一扭,掙脫了他的大手,“你到底起不起,我都餓了!”
元野的手心一空,下一秒就不客氣地覆上了她的小腹:“真餓了?讓爺摸摸……”
名義上是摸肚子,可是他卻非得從圍裙底下伸過去,明顯是為了吃豆腐。
葉姿被他弄得身上直癢癢,氣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再鬧,我就生氣了!”
不安分的大手這才不情不願地收了回去,元野故意輕輕歎了一聲:“把我一個人扔家這麼多天,連這點兒福利都不給。”
事實證明,有個野蠻女友,男人的付出還真是挺多的。
瞅著他那張故作苦悶的俊臉,還泛著冷氣兒的峻眉之間,流露出幾分哀怨的表情,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搭。
被他這樣逗得直想樂,葉姿忍了又忍,隻好在他臉頰上重重地啪嗒一口,算是撫慰他那顆受傷的心靈。
“這總行了吧?”
元野鬱結的臉色這才好看了點兒,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行吧,這次就先放過你。”
直到葉姿起了床往外走,才琢磨過來這事兒有點兒不對味。
明明是他先調戲自己的,怎麼到最後就變成她給他賠禮道歉了?
這個家夥,總是有本事顛倒黑白!
從冬天的京都一下子到了氣候宜人的海南,葉姿一時還真有點兒適應不過來。
雖然下了飛機就上了空調哇涼的越野車,她還是覺得熱乎乎的火一層一層往外躥,整個人好像變成了一條母火龍,每個毛孔都在往外冒火。
再看看身邊那個通體清涼的男人,她就更鬱結了。
就在早上臨上飛機的時候,她還毫不留情地嘲笑某人,說他大冬天穿個短袖T恤,是何等的美麗“凍”人,現在就嚐到了惡果了。
偏偏她還沒法泄憤,人家一早就告訴她了,現在的海南是零上二十度,讓她穿夏天衣服就行,她卻非得穿個羽絨服,還振振有詞地說京都太冷,到那邊再換。
現在可好,滿大街都是穿著涼爽的姑娘小夥,就她一個人穿得這麼厚實,一看就是從苦寒地帶來的。
正在自怨自艾的時候,身邊忽然伸出一隻大手,遞來一包麵巾紙。
“擦擦汗吧。”耳邊是他熟悉的聲音,帶著隱隱的笑意。
她都不用看,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是一臉壞笑,就等著看她的笑話呢。
恨恨地從他手裏拽過麵紙,她賭氣般地揩拭著額頭。明知道不怪元野,可是這熱天氣讓她實在煩躁,不找他撒氣找誰撒?
要不是他,她至於大冬天的從祖國最北頭跑到最南頭嗎?要不是橫跨這麼多的緯度,她至於遭這份活罪嗎?
瞟了眼身邊那張紅撲撲氣鼓鼓的小臉,元野微微一笑,把空調開到最低的溫度,風扇片也都轉到了她的方向。
感受到撲麵而來的涼風,葉姿終於覺得舒服點兒了。
“咱們這是去哪兒啊?”一邊用紙巾在臉上扇著風,她一邊扭過頭問道。
元野看著前方的環海路,示意她看路旁的指示牌:“快到了。”
葉姿看了眼窗外,前方和左右指著不同的地點,誰知道他們的目的地是哪兒?
知道他就喜歡故弄玄虛,葉姿索性也不追問了,在副駕駛上動了動,讓空調的涼風全方位地給自己降溫。
察覺到她的動作,元野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不過,前麵可能更熱。”深黑色的眼眸望著越來越近的海濱,帶著些許的漫不經心,“要不你去後座,換一身衣服吧?”
換衣服?
明明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從他嘴裏說出來,葉姿就覺得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