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離已久的簡體字,別離已久的網絡小說,別離已久。
蘇沉一時看呆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這石刻上的言語在這個時代是多麼危險,說得直白點,這幾乎等同於謀逆了。
雖然這簡體字常人看不懂,然而襄敏公郡王身為皇上信臣,宋徽宗若是到他家中一遊,也不是沒可能,能將這般的東西寫出來的,絕是穿越者,又怎麼可能發覺不出宋徽宗也是穿越的呢?不論發未發現,這樣的東西,正常人是絕不會寫出來,還讓刻出來放在人來人往的花園中的吧?!除非像宋徽宗一樣做皇帝做傻了,才跑去一堆人麵前讓手下跳華爾茲唱一無所有!
然而這也是建立在他有足夠的資本足夠的自我信心之上的!
難道這東西是宋徽宗寫的?
蘇沉很快否定掉這個推想,一個做皇帝的人,字怎麼也不會醜成這樣吧。
她站在原地,腦子裏浮起千萬思緒,然卻總抓不到要點,正無意間抬起頭來,卻發現麵前的亭子後頭是一排半人高的玉蘭花樹,樹後麵不知什麼時候居然有一個頭鑽出來,定定的似乎在那裏很久了,一直盯看著自己。
蘇沉嚇了一跳,開始隻是無意間掃了一眼,發覺一個明晃晃的頭在不遠處瞅著自己,正要慣性的轉過去,忽的忙轉回來對上那顆頭顱,險些沒被嚇暈。還好定睛看了,頭顱上還頂著一個草帽,手上搭著什麼東西,貌似是鐵鍬——原來是個花農。再往後麵看去,越過了那一大叢玉蘭花樹,後麵居然是大片大片的菊花,從自己這個角度看,隻覺得遠目望去都是菊花,或淺黃或淡白或大紅,甚至間或看到青紫色的。
那個花農可能是在照看菊花的,頭上戴著草帽,一手拿著鐵鍬,倚在一棵大樹邊在半人高的玉蘭花樹旁,實在不大引人注意。
“姑娘是誰?”花農似乎有些驚疑不定,將鐵鍬撲在一旁的裝泥巴跟落葉的小竹筐上,雙手搓了搓,疑惑的看著蘇沉。他大概五十多歲的模樣,長得倒很樸實,便是一般的農夫樣貌,看起來很是老實憨厚。
蘇沉微微一笑,有點不好意思的道:“驚到老伯了,我是來郡王府做客的,現下迷了路,已經不識得來處了,能不能麻煩老伯給指條回會客廳的路?”
那花農好一會才喔了一聲,雙手又搓了搓,仿佛不很清楚該如何說話如何行禮一般,半天才回道:“是什麼會客廳?”
蘇沉解釋了半天,那老農似乎明白了,搓著手道:“那地方遠著呢,姑娘怎麼會繞來這廂來著?”於是東指西引的給蘇沉點路。
蘇沉邊聽邊記著,發覺這個雖然是花農,卻說話十分清楚,條分縷析的,明明白白的。心中歎道到底是郡王家的仆役,別說一般的小眾,怕是許多做官的都比不上這個程度。正笑著謝過了要走去,卻突然無來由的隨口問了一句,“老伯你知道這邊的石頭上的東西是誰寫的嗎?”她才問完,就覺得自己好笑了。一個花農,怎麼會關心這些東西。
然而那老農卻幹脆的道:“自然是知道的,府裏的人都知道。”他從一旁的小道上鑽了過來,徑直走到哪時刻麵前,不言不語的看著那石刻,半晌才道,“這是老王妃的筆跡。府裏頭凡是常人看不懂的東西都是她寫的。”他又轉頭看了看蘇沉,“姑娘認得嗎?”
“不認得,見著覺得好奇才問問你罷了。”你都這般說了——常人看不懂,若我說看得懂,這不就說明我不是正常人了麼?蘇沉忙否認道。
那花農卻似乎沒再理會她,自顧自的說道:“老王妃留下的東西,樣樣都是與眾不同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有她這般驚才驚豔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