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特長,而非特工(1 / 3)

2003年,八月

“八月中旬怎麼還這麼冷?”Milo的聲音傳進Black耳中。

“加拿大北部可不是以陽光沙灘大太陽聞名的。”Black答道。

他放下無線電台,靠在不舒服的樹架上。沒人告訴他是什麼突破了收容,他隻知道上頭的人都被它嚇壞了。Albany在樹上的時候告訴Black要注意“大型”生物,Black要他說具體點,但他隻是重複了一遍“大型”。

自他第一次出任務已有四年半了,他早已習慣於一頭紮進天知道是在哪兒的爛攤子裏。奇跡的是他到現在也隻在臉上留了道疤。

他仰望著夜空。沒有雲彩敢於分割點綴在天空中的無限多的星星。巨大的滿月照亮了下麵的風景。風景真不錯。

如果我是為了別的來這兒就好了。

月麵劃過一道暗影。布萊克盯著那個比天略暗的物體穿過夜空。根據其尺寸和速度判斷,它很可能是某種噴氣式飛機。突然,火球從樹影上空飛過。一秒半之後,遠處爆炸的轟鳴聲傳到了布萊克的耳朵裏。

“轟炸?”Black對著無線電問。

“是唄。”Albany回答他,“Nu-7帶來了人手、大炮、裝甲,還有空中援助。”

“Nu-7,嗯?”Evans通過話筒說道,“你們以前還幫過他們?”

Evans特工是Delta-4(“民兵”)的新人。在兩周前才被部署的他仍然具有所有新兵都有的那種奉獻精神和心氣。 無論要乘坐什麼交通工具,他總是第一個到位準備好上車,立正時總是站得最直,總是第一個起床,做他們的日常工作,總是在走路就夠了的時候跑起來。

該死的上次任務罕見地需要交報告,Evans交得最快。真可愛。

“幫過一回。”Milo說道,“結果不太好。”

“今晚我們不跟Nu-7搭夥兒。”Albany說。

“哈?”Black對此感到困惑。畢竟,Delta-4的工作是為執勤的特遣隊提供後勤支援。

“別想了,我們被指派去幫另一支特遣隊。”

“另一支?”Milo問,“幫誰?”

“我還想知道呢……”Albany回應,“回到營地後Jax會告訴我們的。Nu-7特工已經被派來接替你,他們到那兒後你就返回。Albany完畢。”

Black懶洋洋地待在崗上。

“嘿!”下麵有人叫他。他往下看,兩個身穿Nu-7製服的特工正抬頭盯著他。“你是我們被派來接替的D4特工嗎?”

“也許吧。” Black喊回去,“你們是派來接替我的Nu-7特工嗎?”

“對,是我們。”另一位特工說。

Black點點頭,扭著身子從他的位置擠出來,下到地麵上。

“祝你們好運。”他落地時說道。他轉過身,左手邊衝著月亮,向營地走去。

任何曾徒步穿過密林的人都明白腳步聲可以有多響。樹葉的嘎吱聲和枯枝的斷裂聲比人們想象的要大。潛行到別人身後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此,當Black感到一隻手推著他的背,而一條伸出的腿絆著他的腳時,他完全沒做防備。他喘息一聲向地麵跌倒,當他正臉著地時,塑料撞擊石頭的聲音在樹林裏回蕩。

他翻了個身,抬頭看見了Milo。他看不見她頭盔下的臉,但他能想象她曾經閃過的最得意的笑臉。

“啊,該死……”Milo伸出手扶起Black,“跟你說了要當心那些2700-J實體。那些混蛋喜歡絆人。”

“確實混蛋。”他說著,抓住Milo的手。她把他拉過來。“總有一天我會找到那個skip,然後把你的狙擊槍管塞進它屁股裏。“

“哦,是這樣嗎?” 他們兩個人繼續走著。“那你打算怎麼把槍弄到手呢?”

“偷不就完了。”

“像你幹得出來的破事兒。”Milo反唇相譏,“我要在你摸到我的寶貝兒之前就他媽拿地雷把整個站點炸上天。”

他們繼續在沉默中跋涉。幾分鍾裏,隻有腳下踩碎樹葉和樹枝的清脆聲音在森林中回蕩。

“BLACK!MILO!”兩人回頭望向這充滿活力的聲音的來源。Evans跑步穿行在林間,試圖趕上他們。Brian快步走著,緊隨其後。“你們在這兒呢。嘿,你覺得上校說的‘幫另一支特遣隊’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Milo停下來,以便後來的兩人能跟上,“可能是要我們去幫另一支特遣隊的意思。”

“這我知道。”

Black聳聳肩。“哪個特別行動組吧。如果連落錘都他媽的解決不了突破收容的東西,那我懷疑我們無權知道更多了。”

四位特工繼續向南。沉默再次籠罩了他們。這種沉默被鳴笛聲打破了。特工們轉過身來,一輛帶有Nu-7標誌的吉普車停在他們身邊。

“晚上好啊。”Rigby笑著說,“想不想坐我偷來這輛吉普飆會兒車,然後找個漂亮安靜的房間過夜?”

“我寧可用碎玻璃自慰。”Milo反駁。

“我跟那個臉上有疤的小可愛說話呐。”他指了指Black。

“我和她意見一致。”Black回答。

“上回不享受嗎,Milo特工?”Albany笑道,Black這才注意到他坐在後座上。

“我不記得上回。”她答道。

大約一個月前,Delta-4在一次相當成功的任務中表現得異常出色。他們在Site-47的酒吧裏慶祝了一晚上。當晚的某個時候,Milo向Albany提出了拚酒挑戰。身高6英尺7英寸、重260磅的蘇格蘭漢子Albany在Milo喝得搖搖晃晃口齒不清的時候仍然清醒。

Rigby想著Albany絕不能再喝太多,於是決定接替Milo的位置。最終到回宿舍的時候Milo和Rigby都喝得爛醉。Albany仍像個孩子一樣清醒,而Black壓根沒喝酒(他從不喝)。Evans那會兒還不在這兒幹,Brian則從頭到尾沒有出現過。

這兩個喝蒙了的家夥擠進了同一間宿舍。第二天早上他們光著身子在同一張床上醒來,忍受著嚴重的宿醉。他倆都想不起來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了。

“上回怎麼了?”Evans問道。Black瞥了一眼Milo和Rigby,他們又瞥回來。

“任務結束我們再告訴你。”Rigby說著,特工們爬進車裏。

就這樣,吉普車啟程回營。

“呃,那個,Rigby……”Evans猶豫了幾分鍾才終於問出這個問題,“……偷車的事兒是假的,對吧?”

“我還是很驚訝基金會能在短時間內建立起這些。”Albany說著,駛過一座小丘。

Delta-4的指揮部最開始隻是個帳篷,而現在已經幾乎是一整座軍事基地了。臨時建築和車庫被搭建在樹林的外圍。數以百計的特工和研究員行色匆匆,做著他們的事情。

“就停那兒吧。”Albany指著左邊的一頂大帳篷。Jaxon站在帳篷外,把頭盔摘下來夾在腋下。Rigby把車停在帳篷旁邊,一行人跳下車。

“少校。”Albany敬了個禮。

“上校。”Jaxon回禮。

“Delta-4的其他人呢?”Black問道。

“正在支援Nu-7。”

“我以為我們是要去支援其他特遣隊。”Milo疑惑地說道。

“你們去,其他人不去。”Jaxon說。

“那到底是哪支?”Rigby問道。

“跟我來。”Jaxon轉身走進帳篷。其他人跟上。

幾位特工坐成一排,另一頭是一張地區大地圖。紅色的圓圈和箭頭散布在上麵。

“James,你過來。其他人,入座。”Jaxon指向排在左邊的幾張空椅子。這組人走過去,坐下來,除了Brian都摘掉了頭盔。Jaxon和Albany走向排在最前的兩位特工,其中一個深棕色的頭發已花白,另一個則是一頭棕黃。

Black打量著這些特工,注意到他們看起來都很不尋常。首先,他們的製服是純黑色,而一般來說MTF製服的四肢部分是有其他顏色的,比如Delta-4是深藍色。其次,他們的MTF徽章Black並不認識。Delta-4過去支援過幾支特遣隊,在這兒幹了八個月之後Black已經幾乎記住了所有特遣隊的標誌。

這些特工都摘下了頭盔。有些人在互相交談,有些人在檢查設備,有些人瞥了一眼剛進來的這批特工,有些人隻是盯著空氣發呆。拋開製服的事情,他們似乎都是正常的MTF特工。除了兩個人。

其中一人是個橄欖色皮膚的男子,高大,健碩。他裸露的上身覆滿了Black完全不能辨識的紋身。他一頭黑色長發,頸子上戴著個大而笨重的項圈。他雙手抱胸站在一邊,盯著入座的Delta-4特工們。當與他目光接觸時,Black感到心中發熱。他決定別看太久。

另一人是個矮上不少的女子,一頭金發,脖子上掛著台老式拍立得相機,正在和一位帶著筆記本電腦的特工交談。她不像其他人那樣穿著純黑的戰術套裝,而是披了件藍色的厚夾克,袖子上縫著那神秘的MTF徽章。她扭頭看了一眼Delta-4的特工們,Black得以好好看清她的臉。

“那他媽是個小孩兒吧?”他聽到Milo問。

“我也在想。”他答道。Black不是那種能精確到月地一眼看出你多大的年齡大師,但眼前這個女人……女孩……肯定沒過十八歲。可能都不到十六。

一個小孩在MTF幹嘛?

“這幫人到底是誰?”Rigby問。

“我賭是黑色行動組。”Evans說道。Black轉頭看他。他薑黃色的頭發就像頭上頂了個信標。“拜托,你看看他們:純黑的製服,沒人認識的MTF標誌,完美符合我對黑色行動組的刻板印象。”

“他們是Omega-7。”Brian說道,Delta-4的所有人都看向他。在他們印象裏他已經幾個月沒說話了。

“……你怎麼知道的?”Milo問。Brian聳聳肩。

“我沒聽說過他們。”Rigby說道, “他們的專業領域是?”

“人形異常在戰場上的應用。”

他們應用人形SCP? Black想著。他在MTF工作時和人形SCP發生過幾次衝突。他們不是你想招進基金會裏的類型,派上戰場就更別提了。

“等會,他們能應用異常?”Evans驚訝地說。Brian點頭。

“你知道是哪些嗎?”Milo問。Brian搖頭。

“你總該知道他們隊伍叫什麼吧?”Rigby問。

“他們自稱潘多拉之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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