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天色暗都沒仔細看,白天這宅子建造便看得清楚。
房子全都是青磚瓦礫砌成。院子裏雖然長了雜草,但縫隙間還是能看到由鵝卵石鋪成。
除了正中間的正房之外,相對左右廂房,右廂房改成了廚房,東北角還有一個單獨留出的小門。
薑時安開門出去看了一眼,後麵蓋了個單獨的茅房。
柴房裏還有一些幹枯的木頭,石磨等用具,一番查看下來,薑時安也不得不感慨,這房子真是古代農村豪宅了。
昨晚趕了一日的路,路上就隻吃了幾個饃饃,忙一會兒也該到早飯時間了,他第一時間便去了廚房收拾。
裏麵自是不可能還有什麼糧食,就算有估計也壞了。房頂雖然有個洞,但好在鍋子灶台還是能用的。
刀生了一層厚厚的鏽,碗筷也落了一層灰。另外還有瓦罐,各種砂鍋,木盆。
薑時安邊收拾,心裏邊想,這古代的東西就是耐放。除了有幾個開裂、生鏽不能用,其他的洗一洗也還是能裝東西。
現在沒有錢講究不了這麼多,就先暫時用著,他把東西全部收拾出來搬到了水井旁。屋裏用掃帚打掃幹淨。
張平一看,放下鐮刀就朝他走了過去,擺手說道:“這都是力氣活,時安放著我來清洗吧,我這邊草也快割完了。”這些重活都應該是他們漢子來的,不說小少爺身份,對方一個小哥兒兒,哪能這麼受累。
“沒事,都不是什麼重的活計,我搬個凳子坐著清洗。”薑時安把一旁清洗幹淨,已經快要曬幹的木頭凳子挪到屁股下坐著。
這張平的態度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要說一開始是覺得他一個小少爺不會這些活計。但經過昨天相處,對方想必也算了解他一點,知道他不是什麼十指不沾陽春性水的少爺。
都是男人,這些活計又不費什麼力,怎麼就越發小心翼翼了……莫名其妙。
想不通他也沒再細想,隻以為對方是因著他的身份,單純覺得這些活計不適合他。
麵前放著他從各個屋裏找到的木盆,井水很長時間沒用了,有些涼。好在今日太陽不錯可以邊曬邊清洗。
薑時安看著水中倒映的這張臉,微微出神。和他在現代的樣貌有八九分相似。不過比起現代的帥氣陽光,這張臉多了抹柔色,五官也更精致。
伸手撫摸著眼瞼下的一顆黑色小痣。這個地方他現代那副身體也有一顆痣,一模一樣的位置,就連大小好像也相同。
張平又回去忙活自己的,手上動作也加快了些。他得動作再快些,多幫著做些活計。
用了一個早上院子裏雜草清理大半,廚房裏的東西也都清理幹淨,還有其他幾個院子薑時安都粗略打掃了一遍。
眼看著天色不早,肚子也餓得咕咕響,他便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起身往臥房走去,邊對張平說:“張大哥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去一趟鎮上吧,吃點東西再添些家具回來。”
張平下意識摸了摸懷裏的二兩碎銀,點點頭,去門口將馬車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