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廝騎著馬在街道上橫衝直撞地飛馳,一路上雞飛狗跳,行人忙不迭地閃避。有人身形稍慢一些,便直接被那小廝一鞭子給抽開,慘叫著滾倒在地。那小廝卻看都不看一眼,騎馬遠去。一路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地瞪著馬匹離開的方向。
楊府內,八公主正百無聊賴,指揮小廝們在院中跪地賽跑,供她取樂。
一個小廝突然氣喘籲籲地飛奔進了院子,笑嘻嘻地一直跑到八公主麵前跪下磕頭:“公主,奴才回來了。”
八公主雙眼一亮,急聲問:“如何?”
那小廝一抬頭,一雙桃花眼笑得妖嬈:“回公主,國子監裏的人在門口纏紅綢掛紅燈,還放了一頂無人抬的大花轎。眼下,晴縣主正站在門口罵呢!”
八公主拍著手,笑得前仰後合:“哎喲喂,就知道這群人裏沒個好東西,居然想出來這招,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本公主了!”
那小廝討好地跪著上前幾步,為八公主輕輕捶著腿,附和道:“是啊,估計裏邊還有不少花樣等著她呢!這一回啊,如果那趙綰舒堅持進去,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她的名聲一旦壞了,往後看哪家敢娶她!”
八公主又是一陣大笑,點頭道:“不錯,叫她輕狂!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呢,居然敢騎到本公主頭上!還不自量力地說什麼要進學!嗤!”
那小廝陪著笑,一雙手在八公主腿上越捶越輕。
八公主挑了挑眉,眯眼一笑:“本公主累了,想要休息,其他人在這兒等著,胡利進來給本公主捏肩。”
那個桃花眼的小廝頓時笑開,應了一聲後,忙起身扶著八公主進了屋。
門一關上,那名叫胡利的小廝就湊上前去,啞著聲問:“公主想讓奴才從哪裏開始揉呢?”
八公主往榻上一躺,鳳眼含春地笑望著他,道:“你覺得哪裏需要呢?”
胡利一笑,上前將八公主的衣帶一拉,外麵的衣袍就散了開來。他一雙手按上了那對柔軟的高峰,桃花眼中春意盎然:“不如,從這裏開始如何?”
八公主嬌嗔:“你這個家夥,越來越放肆了。”
胡利一雙手從衣襟間伸了進去,咬著耳朵道:“那公主可喜歡?”
不多一會兒,屋中就傳出男女的********來。
一群丫鬟小廝都跪在院中,好似對這一切絲毫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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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舒下了馬車,望著停在大門口的那頂無人抬的大紅花轎,無聲地笑。
這樣的陣勢,可不是拿她當要嫁人的新婦麼。
國子監初設之時,裏麵大多是貧寒人家的子弟,因為有錢人家都有私塾,會自己請先生教學。
後來,國子監在前丞相的大力支持下越建越好,幾位祭酒都是博學多才之人,在天祈朝很有聲望。而在國子監中學習過的學子,將來考取科舉時成績就要好一些。後來漸漸的,一些大戶人家的子弟也開始到國子監中上課。
這裏不僅是一個培育人才的地方,更成為各種勢力明爭暗鬥的沙場。那些一心一意進來求學的貧寒子弟,一個不小心,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了。
史家二少爺和三少爺也曾經在國子監中學習,沒少惹事兒,不過仗著史家的門第,倒是也平平安安混到了結業。
四少爺和五少爺一直在私塾讀書。因為五少爺有些癡傻,四少爺堅決不肯扔下弟弟去國子監,後來四少爺又被名師看中,所以史家才準了他們就在私塾讀書。
國子監這樣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有太多的人進來,不是為了求學,而是為了人脈。
眼下,國子監裏麵要內設文學館和武學館,文學館居然招收女學生。估計國子監內各種勢力暫時達成了一致,先團結對外,想要把這文學館給掐死在繈褓裏吧。
所以,才會有今天這一出門口迎親。
這意思可真是赤裸裸了。
你一個女子,有什麼好學習的,快乖乖滾回去等著嫁個好人家吧?
什麼?不走?還是要進國子監?
啊,原來是看中了國子監內有很多青年俊才啊,想在這裏釣個好夫婿啊!
成啊,那國子監今日就娶新婦進門,她的丈夫,足足一百多號人呐!
更妙的是,雖有大紅花轎,卻既不是四人抬也不是八人抬,而是無人抬!
這是要她自己走過去,那麼即便入門,也不是正妻,而是做小。
綰舒嗤地一笑。
想得出這個主意的人也真是不容易,讀書人若要惡毒起來,可真堪比蛇蠍。她若走,那就順了他們的意,她若不識趣還要進,那以後恐怕就不知道會傳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她一個女子,清譽大過天,日後要如何嫁人呢?
柳晚晴氣得七竅生煙,跳下馬車就要躥進去把想出這種餿主意的人揍一頓,卻被綰舒死死拉住了。
“你別拉我!我今天非要讓這群兔崽子知道個厲害!”柳晚晴指著大門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