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弱弱地叫一聲,李畫敏的嗓子就被卡住了,臉頰上熱辣辣的。自己的大姨媽來,居然驚動了一家子。
咳,誰讓自己倒黴,穿越到這種落後的社會。
床帳被人撩開。
坐在床上的李畫敏,躲無處躲,藏沒地方藏,籠罩在四束目光中,感覺自己就是個小醜,在供人圍觀。床前那幾束目光,壓得李畫敏抬不起頭來,耷拉著腦袋瓜子下巴擱在胸脯上。不就是大姨媽來了嗎?又不是犯罪。李畫敏鼓足勇氣抬頭,遇到月娘那嫌惡的眼神,趕緊低垂下腦袋。
床上的情形,比月娘想像中的要邋遢,她把手中的東西扔到床頭,惡心地將臉扭一邊去:“真是的,弄成這樣。東西在這裏,趕緊收拾幹淨。吃過早餐後,把庭院裏的兩堆稻穀打開晾曬,不要忘記掃幾遍細碎的稻草。”
“嗯。”李畫敏低低地應,不用抬頭,她都能夠感受到來自月娘的嫌惡。咋覺得自己變成路邊的臭****了,不就是大姨媽來了麼?李畫敏不忿,她心中有個衝動,就是大聲地問月娘,她自己的大姨媽來時,是否也汙穢不堪。
“敏敏,你會收拾麼?”趙世宇注視耷拉著腦袋、漲紅了臉的李畫敏。
“咳,敏敏自己有手有腳,咋不會收拾。”月娘放開床帳。
床帳垂下,隔開了趙家母子,李畫敏心裏的壓力減少了,拿起扔在身旁的東西看,是一包幹淨的布片。床外,月娘又叮囑李畫敏勤掃整稻穀、勤翻曬稻穀等話,然後推趙世宇離開房間。李畫敏得了大赦一般,跑去閂門,脫下髒衣服,換上幹淨的,如釋重負地坐在床邊。
丟人丟到家了。李畫敏為剛才發生的事,羞愧不已。轉念一想,每個女性同胞每月都來一次的,自己不過是事急沒有準備好,厚厚臉皮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不信事後會有人拿這事笑話自己。自我安慰一番後,李畫敏撿起地上的髒衣服,走到房門看見趙世宇站在廳堂的屋簷下。咳,這家夥還呆在家中。李畫敏自認為這種髒衣服是不宜在男子麵前搓洗的,轉身將衣服扔到地下,先去洗漱。
趙世宇研究在身旁走過的李畫敏,她抿著小嘴在跟前越過,目不斜視的似乎自己不存在。不過,臉頰上那慢慢擴散的紅暈,出賣了她,讓趙世宇明白她的內心並非表麵這樣平靜。在趙世宇的注目下,李畫敏在小天井裏若無其事地洗漱完畢,然後到廳堂用早餐。趙世宇走進東廂房。
李畫敏用過早餐,在廳堂裏走出來,一眼看到趙世宇蹲在小天井裏洗衣服。仔細一看,李畫敏手中的碗差點脫手:老天,趙世宇搓洗的衣服,正是剛才李畫敏扔在地下的髒衣服。大姨媽來時,一不小心露陷是丟臉,讓個半生不熟的男子搓洗自己髒衣服,就更不自在。放了碗,李畫敏走過去,臉扭向其他地方:“這衣服,我自己來洗,不麻煩你了。”
這種衣服,李畫敏自己都嫌髒,這位憨哥搓洗時沒有作嘔,真是難得。
“沒關係,我來就行。”趙世宇很細心地用皂角搓洗幹淨衣服,又用清水漂洗。
看趙世宇完全沒有讓開的意思,李畫敏放棄了自己洗衣服的念頭,訕訕地問:“你,你不嫌髒?”絕大多數人男子,都厭惡看到女子這種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