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畫敏玩夠了叫停時,胡二躺在地下隻有喘氣的份了,他驚恐萬狀地望李畫敏:“你,你不是人,你,你是鬼。”
開心地望躺在地上的胡二,李畫敏狠狠地啐了他一口,指著自己的臉頰說:“我不是鬼,是專跟鬼打交道的李仙姑。記住,以後不準再欺壓百姓,更不能搶別人的東西。如果一不小心忘記了本仙姑的話,偷了搶了,再見到本仙姑時,記得上交給我。懂嗎?”
“懂,懂。”
“你最好不要叫胡霸天替你出頭,找我的麻煩。十幾天前,你替胡霸天收帳,昧下了二十兩銀子,你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本仙姑全看在眼裏。還有,你要是敢將今天的事告訴別人,我就派出一個小鬼晚晚跟你作伴,——你家在白鼠巷二十二號,家中還有母親、哥哥、嫂子、妹子和兩個小侄子,對不對?”
胡二閉上眼睛,不敢再看李畫敏。
李畫敏用新買的手帕子包了銀子、銅子和手鐲、銀簪,沉甸甸的一小包,什刹說大約值三十多兩銀子。黑吃黑就是好,既教育了人渣,又撈到三十幾兩,李畫敏興奮得輕輕哼起了曲子。不過,李畫敏很快就遇到了難題,這沉甸甸的一小包東西,放在懷中鼓起來不雅觀,放進口袋裏沉甸甸的不舒服,李畫敏要放進盒子裏,又舍不得扔掉那些好吃的點心,再說這樣拿盒子裝了帶回去,趙世宇一眼就看到了。
好不容易掙到的私房錢,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小心別弄丟了。讓我來拿,我保證一毫不少地帶回長樂村。”這些財物有小鬼什刹的一份,它同樣擔心。
胡二偷偷睜眼,窺見李畫敏念念有詞舉個小包到半空,眨眼消失了,驚得兩眼發直,暈厥過去。李畫敏輕蔑地啐了一下:就這膽量,還敢在外橫行霸道。抱著裝點心的小盒子離開破爛的小屋,李畫敏抬著望天空,太陽已經開始偏西了,她有點擔心:“阿宇還沒有吃午餐呢,我得回去了。”若是餓壞了那位憨哥,良心不安。
“敏敏,好不容易擺脫阿宇出來,多掙一把再回去。前麵的大街上,胡霸天的侄子胡通剛剛殺了兩個外地客商,搶了他們的一千多兩銀子。咱們跟蹤他,伺機下手奪這一千多兩銀子。”
小鬼提供的信息,讓李畫敏又驚又怒,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殺人搶劫,這種凶狠之徒不收拾他,留下是害人。小鬼叫李畫敏買了把太陽傘,然後躲在李畫敏腰間的小香囊裏,與李畫敏一同追蹤胡通。
那胡通,一手提個沉甸甸的包袱,一手握刀——刀鋒上鮮血淋淋,他殺人搶劫後從容不迫地在街上行走。突然,胡通感覺到附近有雙眼睛盯住自己不放,心中警覺,四下搜尋,來往的行人中不是小孩、婦女,就是文弱書生或小攤販,沒有可疑分子。可是,那雙眼睛老是盯住自己不放,讓胡通脊梁骨發寒,昨夜那場火拚胡家幫奪到了裝滿金銀珠寶的箱子,敗落的飛刀幫肯定會暗中報複。胡通後悔,雖然身在胡家幫管轄的縣城東邊,但是飛刀幫越界來暗算是有的,真不應該在風聲緊時獨自出來。胡通為盡快趕回胡家大院,走進一條小巷道。
機會來了!
李畫敏跟隨,走進小巷道。不過,這小巷道雖說較偏僻,不時有人走過,再說像胡通這種心狠手辣的人,李畫敏遠遠望那刀刃上的鮮紅,就禁不住哆嗦,她不敢太緊靠胡通。不能用對付胡二的方法收拾胡通,李畫敏與小鬼什刹商量。
“讓我來收拾他,你隻要撐傘在他身旁越過,伺機拿傘遮住他身體,我就有辦法。說吧,除了奪銀子,你要怎樣收拾他?”
遠遠望刀鋒上的鮮血,李畫敏仿佛看到無辜的人慘死的情景,她咬牙切齒地:“不能太便宜了他!就用他手上的刀捅幾下,把他弄得半死不活的,讓他這輩子都在床上躺著,求生不能,求死不行。”讓這種凶殘之徒,也嚐嚐痛苦的滋味。
太陽傘下,有隻無形的大手,在推動李畫敏快速行走。胡通警惕地停步,隻看到撐開的太陽傘快速移來,看不清傘下的人麵容,心知不妙的他握刀準備搏殺。太陽傘來到跟前,胡通舉刀要刺,平地裏忽地卷起一股狂風,塵土飛揚,胡通睜不開眼睛。李畫敏拚命握緊太陽傘,往胡通頭上舉去。幾聲慘叫響起,胡通已經倒在地上,滿身鮮血,手中提的包袱掉在身旁。
“快,撿拾地上的包袱。”細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李畫敏俯身,看清滿身是血的人倒在眼底。滿眼的鮮紅,濃濃的血腥,讓李畫敏頭暈目眩,差點嘔吐,她顧不上撿包袱,捂住嘴唇掉頭奔跑。“敏敏,一千兩銀子還在地上,快掉頭回去拿。”小鬼什刹急得直叫喚。李畫敏沒有回頭,踉蹌著跑出小巷道,李畫敏懷疑,要是再掉頭回去,再看一眼那鮮血淋淋的胡通,自己會暈在當場。唉。本是自己的傑作,咋像無意中撞見凶殺現場一般的驚懼。
“你害怕什麼?他該死!這是我們幹的,傻子!”小鬼什刹氣衝衝地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