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趙世宇牽著牛,拿著鐮刀離開了家,說是去割茅草。李畫敏在家中,諸事無心,不時打聽羅振榮的消息。
“什刹,那三隻手回家了嗎?”李畫敏隻想早早收回銀子。
“沒有。他還在酒店裏跟人猜拳劃枚,喝得高興。”
“什刹,該死的三隻手回家了嗎?”李畫敏等得心急火燎。
“他喝得太多了,醉倒在回家的半路上,睡在路邊的水溝裏。”
......
天近晌午的時候,李畫敏做好了飯菜,站在大門看滿天的烏雲,無奈地問:“什刹,那千刀萬剮的三隻手,回家了嗎?”
“回來了,他正沿小路走上山坡來。”
李畫敏馬上來了精神:“是嗎,他身上還剩下多少銀子?”從這個該死的家夥,終於回來了。
“隻剩下五兩銀子了。”
恨得李畫敏直磨牙。這個該死的三隻手,居然隻有五兩銀子到家。得知羅家其他人都去翻地,沒有收工回家,李畫敏顧不上天上那烏壓壓的雲,吩咐:“什刹,你馬上去,把那三隻手弄到曬場來。咱倆狠狠地教訓他一番,給他點顏色瞧瞧。順便收回那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跟五十兩相比,是太少了,不過能收回多少是多少。不能錯過了。
羅振榮半醉半醒,剛回到自家的大門外,就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推動,身不由己地來到了西邊的曬場。
李畫敏站在曬場旁邊,柳眉倒立,看這個瘦小的男子漸走漸近,兩眼中怒火噴薄而出。就是這個渾身酒氣的渾蛋,把自己辛辛苦苦掙回的銀子偷了去,賭得昏天暗地,贏了銀子後約上賭友去花天酒地,把原本屬於自己的銀子揮霍得所剩無幾。
三隻手,本小姐等你好久了。
竟敢偷本小姐的銀子去揮霍,三隻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天空上烏雲密布。李畫敏的臉色比烏雲更黑,壓抑了許久的怒火終於爆發,她惡狠狠地瞪羅振榮,厲聲問:“阿榮,你敢偷我的銀子。你好大膽!”
處於半迷半醒狀態的羅振榮,沒有把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放在眼裏,他噴著酒氣,踉蹌幾下方立穩身體,笑嘻嘻地:“敏敏,原來是你找我呀。銀子?什麼銀子?我不明白。”借著酒意,羅振榮放肆地看李畫敏。
“你會明白的。”李畫敏本來就氣,見到羅振榮的樣子更是生氣,高聲叫:“什刹,狠狠給他幾下,讓他放明白點。”偷了本小姐的銀子已經該死,再用這種目光看本小姐,更是死了活該。
羅振榮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臉上就被左右開弓,“啪啪啪”狠狠地連著了幾下,被打得眼冒金星,回過神時臉龐兩邊已經熱辣辣的,一縷鮮紅由嘴角慢慢流下。羅振榮的酒意全消了,驚恐地看李畫敏,以為遇到了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現在,你弄明白了嗎?”李畫敏用手指指羅振榮,又指指自己,一字一頓地,“我命令你,馬上把偷去的銀子歸還給我。”發狠的時候,水汪汪的大眼中,竟閃爍著寒光,讓羅振榮看得寒毛乍起,兩腳發抖,慢慢地後退。
“沒,沒有的事。我沒有偷過你的銀子。”羅振榮轉身要逃跑。
“沒交出銀子,你想逃?你逃得了嗎?什刹,先搜出銀子,再給他點顏色瞧瞧。”
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把羅振榮扯回李畫敏跟前,然後將他雙腳提起朝天,狠命抖動幾下,拌出幾塊碎銀子。李畫敏撿起地上的碎銀子,回想自己那每錠十兩的五錠銀子,跟這些手指頭大小的碎銀子有天壤之別,狠狠地催促:“什刹,你還等什麼。教訓他!狠狠地給他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