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候,李畫敏和趙世宇來到縣城,到白馬巷的李宅。三叔到藥鋪照料不在家,三嬸娘看到昨天剛剛離開的趙世宇,今天又帶李畫敏登門,心中詫異。用過午飯,李畫敏找個機會跟三嬸娘單獨相處,把來意說明,並告訴莫家五人的情況。
三嬸娘又驚又喜,情不自禁地雙手合什:“阿彌陀佛!真是太好了!莫家人平安無事,月容的親事並沒有變卦;兩個小孩子在我這兒,我心驚膽戰的總害怕胡家幫人發現,你們送去給莫家人再好不過了。”
三嬸娘將莫家人情況悄悄說給月容聽。愁眉苦臉的李月容聽了,重新展開笑顏。
李畫敏和趙世宇去逛街。趙世宇撐太陽傘,兩人緊靠在傘下,慢慢地行走。兩人先抄近路到莫家所在的銀蛇巷察看,熟悉行走路徑,然後朝南大街走去看莫家的布莊。再過兩天就是中秋佳節,人們已經開始采辦過節物品,大街上熱鬧非凡,
李畫敏、趙世宇慢慢走過莫家的布莊,裏麵有幾個夥計在買布,坐在最裏邊觀看、儼然老板模樣的人,赫然就是獨眼狗。
這個渾蛋,已經把莫家的布莊占為已有了。
趙世宇看得握緊拳頭:“該死的獨眼狗!真想走進去,一頓拳腳把他送上西天。”
李畫敏悄悄地笑:“阿宇,你氣什麼?他們是在幫咱倆幹活,今天晚上,裏麵的銀子、布匹便統統都屬於咱們了。”
“敏敏,你真有把握,晚上能夠把這裏的東西統統拿走?”趙世宇有些擔心,既然獨眼狗已經霸占了布莊,晚上肯定有人看守的。
李畫敏笑著湊近趙世宇耳邊:“你等著瞧。”
旁邊閃出一個凶狠的男子,朝李畫敏和趙世宇吆喝:“站在這裏鬼鬼祟祟的,幹什麼的?”
趙世宇把李畫敏攬在懷中,冷然地望這個男子:“行行,看看。”他身上散發出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令得這個凶惡的男子不敢放肆。
獨眼狗走出來,問那個凶惡的男子怎麼回事。
“沒有看到過像你們這般做生意的,既然開布莊,顧客上門買布卻凶神惡煞的。走,咱到別家布店去看。”李畫敏裝出氣呼呼的樣子,拉了趙世宇要走。
獨眼狗攔住李畫敏和趙世宇的去路:“既然要買布,進去看看。”不讓兩人離開。
“獨眼狗,你要幹什麼?”趙世宇低沉地喝問。
看慣了趙世宇穿粗布衣服,今天趙世宇穿著質地極好的錦帛寬鬆衣服,腰間係一條絲帶,這身打扮讓獨眼狗望了許久才認出趙世宇,就後退兩步讓開路,僵在那裏看趙世宇挽李畫敏離開。
李畫敏和趙世宇慢慢地逛蕩,挑了些吃的、用的東西買,又到書鋪裏買了幾本書、筆墨紙硯,然後走向三叔經營的恒春堂藥店。
藥店的櫃台前,一個高瘦的男子背對著門口,狠狠地拍打櫃台叫劉掌櫃拿銀子出來,嘴裏那根煙鬥地一下一下地噴出煙霧。劉掌櫃堆上笑臉跟要銀子的人周旋。李三老爺聞聲從後麵趕出來。
“你這個瘟神!竟敢來這裏敲詐勒索。”趙世宇幾步衝過去,拎住胡二的衣領猛地一扯,胡二便來個快速向後轉。
起初,胡二沒有認出趙世宇,還嘴硬,抬出胡家幫來壓趙世宇,被趙世宇狠狠地給他兩個耳光:“瘟神,你看清楚我是誰!”胡二總算在趙世宇左眉梢上,認出眼前的人是大名鼎鼎的“凶神”,威風登時飛出九霄雲外,灰溜溜地離開。
“站住!就這樣離開了?”李畫敏喝住胡二。
認出李畫敏,胡二雙腿打顫:“仙姑,你在這兒呀。你有什麼吩咐?”上次因為遇到李畫敏,胡二身上的所有銀子、銅子被沒收一空,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痊愈。
趙世宇、李三老爺、劉掌櫃和兩夥計都睜大眼睛看。胡二戰戰兢兢地等候李畫敏發話。李畫敏朝大門走,與趙世宇等人拉開距離,狠狠地說:“胡二,你給我聽清楚:以後你再敢邁進這個恒春堂藥店,我打折你雙腿。聽明白了?把身上的東西掏出來!”
胡二連連應了幾個“是”,乖乖從口袋裏掏出十幾兩銀子,交給李畫敏。李畫敏又威脅說不準把今天的事告訴別人,然後說一聲“滾”。胡二撒腿便跑,轉眼就沒有影子。
李三老爺看得驚奇,走來問:“敏敏,這個瘟神為什麼害怕你呢?剛才他遞給你什麼東西?”
李畫敏隨口回答:“我父親在世時,他家欠有診費,我剛才向他討要銀子的。三叔你放心,以後他不會再來這裏搗亂了。”
李三老爺狐疑地望李畫敏,不再說什麼,帶領李畫敏、趙世宇進入後院。藥店的後門外,便是白馬巷。李三老爺帶領李畫敏、趙世宇抄近路回家。
夜深人靜,月光如水。居住在客院的李畫敏和趙世宇悄悄溜出李家大門。趙世宇挽了李畫敏的手,警惕地四下張望,提防隨時遇到胡家幫的人。
李畫敏慢悠悠地行走,欣賞姣潔的月亮:“阿宇,有我在,你盡可以放心。不會有胡家幫人來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