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對李畫敏的不滿,漸漸在言談中表露出來。李畫敏先是氣憤,思前想後便胸有成竹地笑:讓姐來幫你順順氣。
一天上午,趙世宇和李祥柏去坤伯家練武,福兒跟去張家侍候李祥柏,李畫敏看到月娘在廚房裏熱水喂牲口,便拿了無憂客站的帳本到廚房,拉了把小竹椅坐在爐灶邊。
“母親,你瞧這個,是咱家在縣城客站的帳冊。咱家在縣城的客站,掙了不少銀子呢。”李畫敏笑眯眯地,將帳冊展示給月娘看。
月娘馬上露出笑容:“是麼?掙了多少?念給我聽聽。”
李畫敏捧了帳冊子,輕輕地念一遍。月娘聽完,笑容可掬地說:“看來,咱家在縣城的客站,掙到銀子了。”
“多虧阿宇有辦法。”李畫敏將趙世宇招攬生意的事,有聲有色地講給月娘聽,誇趙世宇聰明透頂會想辦法生財。看月娘笑得合不攏嘴,李畫敏輕輕地點了句:“我在家中也沒有閑著。幾次胡家幫的人找茬,我使用法術把他們打得落荒而逃。有我和阿宇,胡家幫的人休想占咱家的便宜。”
潛台詞是,你兒子想方設法掙銀子養家,我也沒少出力。
月娘開心地說:“敏敏,我年紀大了,又沒有本事,客站的生意,就靠你和阿宇同心協力了。不過,你們要注意安全,銀子要想法掙,也別太過於冒險了。”
李畫敏看月娘樂不可支,趁機說:“母親別擔心,我會法術呢,有我在暗中相助阿宇不會出事的。掙到的銀子隻拿回了幾十兩,都在阿宇手中,其他的銀子等過年前再去取回來。要不,我叫阿宇把那些銀子交給母親?”
月娘擺手:“不用,銀子在阿宇手中,有更大的用處。我手上有幾個零用的銀子就可以了。
看時機成熟,李畫敏趁機說:“母親,咱家在縣城開客站的事,是不好對外人說的,就是祥柏和福兒跟前,我們也是守口如瓶的。因為阿宇跟胡家幫的人有矛盾,防止傳到他們耳邊到客站找茬,要是那樣的話就麻煩了。對不對?前段時間胡家幫的人就到咱家的客站找茬,我和阿宇忙於應付那些惡霸,沒有時間跟你說此事,也是擔心你知道後擔憂,就沒有告訴你。”
“你們忙正事要緊,理我幹什麼。現在,那些胡家幫人還來找茬不?”月娘忘記了怪李畫敏,隻擔心自家的客站生意。
李畫敏笑了,胸有成竹地說:“母親放心,我隨時留意他們的行動,對他們的舉動是一清二楚。是不必害怕他們的。”
月娘喜笑顏開,叮囑李畫敏協助兒子管理好自家的客站。李畫敏一口應允,又說了些家中的事就辛苦母親之類的貼心話。
水熱了,月娘把洗幹淨的紅薯泡在熱水中。李畫敏放了帳冊,與月娘一同抬熱水、紅薯去喂牲口。羊圈裏,月娘和李畫敏觀察肚子脹鼓鼓的母羊,欣喜地商談護理小羊羔的事。
自此,月娘不再排斥李畫敏,兩人恢複了建新房時的和睦。
桃源鎮附近的幾個村子有個風俗習慣,已婚的女子過年前都給自己的丈夫做新衣服,留給丈夫春節時穿。眼看年將逼近,李畫敏開始動手給趙世宇做棉袍。月娘指導李畫敏裁剪棉布、綢布,李畫敏空閑時便開始一針一線的給趙世宇做新衣服。
一天夜裏,李畫敏被凍醒,不斷往趙世宇靠近。趙世宇醒來,睡意朦朧地問:“敏兒,怎麼了?”“很冷,你不覺得冷麼?”李畫敏又往他身上貼近,他身上熱乎乎在這冬夜裏感覺特別舒服。
趙世宇把李畫敏緊緊摟抱胸前,李畫敏仍覺得有寒意。趙世宇起床,取了床客用的棉被來。添上一床棉被後,趙世宇仍舊摟抱著用身體給她取暖。被窩裏慢慢暖和,李畫敏慢慢睡去。
天亮以後,李畫敏出門一看,稻草上、枯黃的草上,都覆蓋了厚厚的霜。難怪昨天夜晚冷冰冰的,原來降霜了。
午餐的時候,趙世宇便跟月娘商量,到桃源鎮去買新棉被。月娘、李祥柏和福兒昨天夜晚也被凍醒,都一致讚同添新棉被。
於是,趙世宇駕上馬車,與李畫敏一道到桃源鎮跑了一趟,買回四床新棉被。回家路上,趙世宇坐在前麵,揚鞭趕馬,李畫敏縮在馬車裏,兩邊堆放的棉被軟綿綿暖烘烘的,好不舒服。
馬車在村中大路要往通往趙家的大路上拐時,遇到仇詩悅從坤伯家下來。看到趙世宇趕馬車,仇詩悅揚聲問:“阿悅,到鎮上買什麼去了?”
趙世宇沒有多想,如實說:“到鎮上買棉被。昨天夜裏冷得緊,家裏人都睡不著,要添上棉被。”
仇詩悅前看後看,見到沒有別人走過,便笑嘻嘻地說:“買棉被幹什麼?應該去買狗肉。你沒有聽說過,有人天冷時睡不著,索性把棉被賣了買狗肉回來吃麼。”